秦守业不爱听了,重重的把筷子放下,“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分外响亮。
“吃饭的时候别瞎巴巴,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吃完饭赶紧回屋学习去,你不是要高考吗?好好学习,考完赶紧回你自己家去!“
秦思的脸一下就拉下来了,眼泪都含在眼圈里,
“爸,妈!你们这是撵我走?”
“别又哭咧咧的!你都结婚了,天天在娘家待着算怎么回事?
想当初我们怎么让你别结婚,你就是不听,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等考完试就好好回去过日子去吧!”
秦守业又变成了暴躁严父,刘玉珍心里不忍,刚想替秦思讲情,就被秦守业一个眼神瞪过去,
“孩子身上的坏毛病,都是咱惯的!她都已经长偏了,你要是再惯着她,那就真是害她了!”
刘玉珍一下子想到秦老太太说的话,她现在的偏向是在给两姐妹结仇。
现在眼看绵绵越过越好,思思却没那么好的运气,她要是真为了思思好...
于是刘玉珍闭上嘴,再也不说话了。
秦思见没人帮她说话,气得肺都快炸了,但秦守业两口子刚被秦老太太紧了皮子,秦为民就更不用说了,自从工资都让刘玉珍贴补给秦思之后,他就再不想听到大妹妹的名字了,因为刘玉珍一提她,准又是要钱!
这次高考的时间比较紧张,从通知到进考场,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复习的时间都不长,所以上进的人恨不得把一天当成一个月来用。
秦绵绵搬到秦老太太家之后,吃得好,睡得香,连学习效率都比原来更高了。
秦老太太是典型的传统家长,只要娃学习,什么都不用你干。当然秦老太太家人事简单,本来也没什么事需要干,秦绵绵更是一心备考。
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放假的时候,程冀北都来秦老太太家,找秦绵绵一起学习。
虽然秦老太太看得紧,把他们学习的屋子开着,自己坐在一墙之隔的屋里看电视,让程冀北有贼心有贼力,但没贼胆儿。
但他还是边抱怨,边继续来秦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坐着。
亲嘴儿是不可能了,但偷偷的在桌子底下拉个小手啥的,秦老太太就当没看见。
自从秦绵绵搬到这里来之后,秦为民也三天两头的往这跑。有时候下班直接就跟着李淮山一起到这边来了。
第一天到饭点的时候,秦为民没走。
秦老太太半阖着眼皮,就当是没看见,由着秦为民坐下跟他们一起吃饭。
第二天到饭点的时候,秦为民又没走。
秦老太太斜愣他一眼,秦为民当没看见,继续跟他们一起蹭饭吃。
第三天的时候,秦为民刚坐下,秦老太太就咳嗽了一声,吓得秦为民又弹了起来,
“我说,你爸你妈不给你饭吃咋地?天天上我这儿来蹭饭吃?
人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家的米缸都快让你吃空了!”
秦老太太毫不客气地说。
秦为民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姑奶奶,要不以后我开工资,也交给您吧!”
他的钱自从交给刘玉珍之后,就没见过回头钱,听说绵绵把工资交给姑奶奶保管,这钱给姑奶奶他放心!
因为没人敢从姑奶奶这抠呲钱!
秦老太太都气乐了,“哦,你把工资交给我,回头在我家吃饭,用不用我再给你准备个屋子?你直接住过来得了!”
还有这好事呢?
秦为民激动了,他早就不想在家里待了,自从秦思回来之后,今天菜多菜少,明天咸了淡了的,还仗着要考大学的名义,天天要加营养。
这个要吃,那个要买,不照办就抹眼泪,哭唧唧的烦死了!
“行啊姑奶奶!也不用特意准备屋子,我找个人打个木床就行!”
“滚一边去吧!你想得可真美!”
秦老太太指着秦为民的脑瓜子点啊点的,“回头我再管你结婚生孩子?你这是坑上我了!”
“姑奶奶...”
秦为民拖长了声音,语气可怜,身子还一晃一晃的。
秦绵绵...这招怎么这么眼熟呢?
秦为民抽空冲她眨了眨眼,没错,就是跟你学的!
他可是观察绵绵了,每回她用这招时,爸妈、姑奶奶、还有程冀北,全都没招没落的,有求必应!
秦老太太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滚滚滚!吃完饭赶快滚你家去,我可不帮人养孩子!”
正过来送菜的罗素梅听了这话,笑得不行,
“婶子,你可别撵这小伙子走,自从他晚上来这吃饭,给我省了多少力气!
你没看您家那柴火垛都快摞到房顶了吗?还有那水缸,就从来没有空的时候!煤饼活的也好,填炉子里一点不跑烟,这小伙子干活可是一把好手!”
秦为民听罗素梅这么夸奖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一下子就如炮仗掉到了水缸里,一肚子脾气都没地儿发了,唬着脸“哼”了一声,
“吃饭!再磨叽饭都凉了!”
秦为民还站着呢,听秦老太太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坐还是不该坐。
秦绵绵一把把秦为民拉着坐了下来,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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