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邓重阳威胁恐吓一番之后,继续回去写。
周正刚急的当晚嘴边就起了大泡…
好毒的诡计!这样不说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就说天天盯着自己身边的工友,寻思着把谁给供出来,这样折腾一顿,车间还不反目成仇了?
他不能看着自己多年带出来的团结队伍,就这么功亏一篑!
他找机会偷偷跟车间班长说了几句话,第二天邓重阳再要求所有人把怀疑的人写下来时,所有人写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当邓重阳看着那一张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小纸条时,气的把这些纸条全都扔在地上,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处分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手段硬,还是他们的骨头硬!
邓重阳把所有工人都叫到广场上,他站在高处训话。
“咱们当中一定有那么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是队伍中的害群之马,思想败坏!
只要把他们救出来,咱们就都是好同志。
你们不要被有些人几句话就蒙蔽了,替他隐瞒对别人每个人都没好处。
现在所有人当场给我写,写出不是自己名字的人才能回去,否则就一直在这站着,直到写出来为止!”
车间的人一个个在外站着,他们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曾经都是军备厂的主力,最优秀的工人,现在怎么沦落到被邓重阳挨个指指点点,不把自己工友的名字写出来,就不能回去上班的地步了?
“我不写!”
“我也不写!”
一个人不屈服,所有人也都不屈服。
他们纷纷向高台上的邓重阳喊道。
邓重阳被这所有人一齐的喊话惊到,他没想到军备厂的人这么团结。
但他也是有经验的人,只片刻他就稳住了,对所有人说:
“你们可想清楚了,现在谁公然反对,就是在包庇有f动思想的人。
我这就把你们的名字记下来,回头带去批d!
批d之后,你们还想在军备厂好好干活?思想改造不了,全部都下放,我看谁还这么多意见。”
正当两方对峙的时候,有一帮人从军备厂大门进来。
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打头的一个人问道,
“你们谁认识g委会的主任?我们找厂g委会的主任有事。”
邓重阳一看,他们穿着整齐的军装,还以为是领导派他们来,协助他工作的呢。
也是,他一个人和这么多大老粗工人对峙,除了拿话吓唬他们,还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他立马对问话的那个人说:
“我就是邓重阳,你们赶快过来!
这个人刚才冒头跟我作对,你们赶快把他控制住。”
他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是一惊。
难道部队的人也开始帮g委会的人了吗?
问话的那个人听到,站在高处这人就是邓重阳,立马跟身后的人招呼一声,他们齐齐的朝邓重阳那边走去。
邓重阳满脸都是骄傲和喜悦,他终于受到重视了!终于给他派兵来了!
这下他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干,把军备厂的所有人都收拾了,一解他这么多天的郁闷!
一对人马齐刷刷地向邓重阳走去,走到近处时,邓重阳刚想装模作样的跟他们握手,
问话的人就给后面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俩人立马窜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邓重阳一个撂倒,就按在了地上。
这动作发展的太快,所有人都没缓过神来。
就连趴在地上的邓重阳都没整明白,立马挣扎大喊,
“你们干什么?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厂g委会主任邓重阳,你们抓错人了!
你们应该把那个跟我做对的人抓住!”
“革委会主任邓重阳是吧?
那就没抓错,我们抓的就是你。”
问话的人微微一笑,对邓重阳说。
“你们革委会乱抓过那么多人,现在终于被抓了,好好去交代你们的罪行吧。”
邓重阳彻底懵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连底下站着的工人都看呆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来人可不是跟随便跟人废话的人,为首的人一打手势,所有人拉着邓重阳,又齐刷刷地往外走。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不是邓重阳真的被带走了,所有人还都以为这是一场梦呢。
邓重阳被带走这事,迅速的在厂里传播开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绵绵偷偷跟程冀北使了个眼色,俩人就先后走到外头僻静处。
秦绵绵问程冀北,“是你找来的人干的?”
程冀北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只是按你说的,去让爷爷问了问京市那边有没有变化,没想到爷爷问过之后,竟然真的有新政策!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下达到咱们南城来,但听说了咱们单位的事,爷爷也着急,就先一步动作了。”
秦绵绵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爷爷来的可真是准时,再晚来一阵,事情可就严重了。”
就算是没有什么实际危害,可如果再晚来一些,军备厂的人受不了邓重阳这番挑拨,一旦出现了互相检举的局面,整个军备厂的团结就算是完了!
以后想要再重建,那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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