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抱头痛哭的祖孙俩,谁能不掬一把同情泪?也都跟着抹眼泪儿。
挺好,老太太孤独了这一辈子,老了老了也算有个依靠了!
秦守得和高秀兰两口子面对着众人谴责的目光,都有些下不来台,高秀兰硬撑着脸皮呐呐地说:
“笑话!人砸罐扛旗的都是男人,你个丫头片子,泼出去的水,能给你个哭的地方就不错了!”
“把你那个给我臭嘴闭上!”秦老太太狠劲一拍桌子,这时候才真正显出威风来。
她家丫头在这儿,她有后有靠,她有什么怕的?
秦老太太目光如炬,伸手直指高秀兰两口子,气势十足道,
“我告诉你们,我那个工作就是卖了、扔了也不会给你家,你们就死了这个心吧!”
“在场的所有老邻老居给我作证,等我秦爱华死之后,也不用什么男丁给我摔盆扛旗,我秦爱华用不着!”
她的手摸着秦绵绵的脑袋,内心都是坚定,
“我秦爱华死之后,就由我孙女儿秦绵绵给我摔盆扛旗,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什么丈夫儿子的,她这辈子就不趁那个,没得等要死了找个凑数的来碍眼!
她就看中这个孙女儿了,以后就靠她了!
“好!”
人群里有人带头鼓起掌来,不愧是秦老太太,太有魄力了!
要是搁一般人可能就屈服了,也就秦老太太这么刚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说我孙女儿是女的,不能替我砸罐扛旗?我非让她都给我干了!
什么说道讲究的,人死如灯灭,把眼前过痛快了得了!
秦守得的脸沉了下来,老太太的决心他看出来了,这是肯定不想把工作给他家了。
他也被所有人的目光刺激到了,他们都在看他的热闹!
秦守得彻底绷不住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老太太他不敢动,但教训个晚辈还是没人能说出什么的。
秦绵绵果然学坏了,这是要反天啊!
“秦绵绵你给我过来!你爸今天不在这,我就替她好好教训教训你,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我爸就是在这儿,他也教训不到我,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秦绵绵翻了个白眼呛声道,她咋这么烦这些中年油腻老男人呢,仗着自己那点身份,就装得人模狗样的,yue——
周围人爆发出哄笑来,秦守业彻底被激怒了,四下寻摸着一看,捡起刚才秦绵绵扔过来的茶缸子就扔了过去。
秦绵绵一侧身,恰好躲开了。
正赶上秦为民下班送师傅回来,看到那么多人在姑奶奶家门口围着,赶快跑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虽然也不敢经常过来,但总听爸妈说姑奶奶对他们家有多好,要感恩戴德,早都在心里把姑奶奶当成一家人了。
见这种情况他赶快上来问,
“怎么了?怎么了?我姑奶奶怎么了?”
李淮山看这情况也跟了过来,那丫头可经常在这边,别有什么事吧?
秦绵绵听到这动静,赶快一声大喊,
“哥哥,有人打我!”
秦为民听这话还了得?立马扒拉开人群冲了进去。
“谁?谁打我妹?”
李淮山也不愿意了,好歹也是管他叫过爸爸的干闺女,谁敢欺负她?
秦绵绵捂着肚子,边哎哟哎哟地叫,边小声抽泣。
“哥哥他打我,大伯拿茶缸子砸我!”
秦为民看到秦守得顿了一下,可想到上次高秀兰在他们家闹那出事,对夫妻俩的印象已经大打折扣了。
再说了,现在谁管什么大伯大伯娘的?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敢动他妹一下!
他立马上前把秦绵绵和秦老太太护在身后,对秦守得和高秀兰说:
“大伯,大伯娘。我妹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动手打她,是长辈应该做的事吗?”
秦守得立马来了精神,也忘了解释自己根本就没有打到秦绵绵的事了,指着秦绵绵说:
“你来的正好,这丫头得好好管管了!一点没有大小,跟我平打平上的!”
秦为民听了这话震惊地转头看了一眼,见秦绵绵小声抽泣着哭唧唧,连问都没问,立马转回来,
“不可能!”
秦守得…
你刚才还说她有不对的地方告诉你,我告诉你了,你又说不可能,告诉你有个屁用!
“怎么了?谁打我干闺女?”
李淮山也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秦绵绵在那吸溜鼻子,眉头一挑,就把袖子撸起来了。
“谁打的?打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打一仗!”
胳膊上雄壮的肌肉跳动着,青筋隐隐,骇人的很。
秦守得…这谁能打得过?
这两口子是被李淮山和秦为民推搡着出去的。
秦为民说了,不管怎么着也不能打人,有什么事去跟他爸他妈说去吧。
李淮山有力的胳膊一提溜,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就薅着两口子的脖领子扔出去了。
两口子不是不想还手,实在是掰不动李淮山的大胳膊呀。
等把秦老太太安顿好,秦绵绵才跟着秦为民回了家。
一到家也不说话,就是抽抽噎噎地淌眼泪。
秦为民把听说的、还有自己亲眼见到的,添油加醋滴跟他爸他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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