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把家产都委托辛灿卖掉了?你姑姑会不会从中捞钱啊?我劝你好好查一查……债都还完了吗?你今天到我家找我姐姐,不会是来借钱的吧?”
“看你这身行头,这几年过的应该也不怎么样,不过说真的,我还是挺佩服你的——退婚,呵呵,有骨气!我要是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巴不得抱紧祁家大腿要钱还债,就算嫁不进豪门,至少还能在楠丰有个容身之处……”
他越说越过火,越说越嚣张。
辛歌双拳紧握,指甲盖深深嵌入皮肉,森森然瞪着他:“沈铭飞,你不要太过分了。”
沈家少爷并没有被她吓退。
他歪着脑袋笑,往前逼近两步:“我给你一百万。”
她一愣:“你说什么?”
“本少爷说话不喜欢绕弯子。”沈铭飞走过去,借着力量上的悬殊,顺手扯掉她的外套,“那我直说了啊——我给你一百万,你跟我睡一晚。”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点儿下三滥的事。
无耻的嘴脸一览无余。
辛歌冷言冷语:“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怎么,一百万你还嫌少啊?我知道,对以前的辛大小姐来说,确实不多,每年砸在游戏里的钱,怕是都不止这些……不过,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沈铭飞耸了耸肩,目光始终在她胸口的沟壑处流连,“不少啦!一百万,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姑娘愿意陪我玩儿一年呢!我就要你一个晚上,眼睛一闭,腿一张,天就亮了!有这种躺着赚钱的好事,你还不乐意啊?”
见辛歌眯着眼睛似是在思考,他觉得这事儿有戏,接着劝:“我知道你肯定欠了不少外债,我呢,心善,舍不得见漂亮姐姐流落在外吃苦受罪……但要我白给你一百万呢,我又觉得太吃亏,正好我有这个需求,你满足一下,大家各取所需,都开心咯!”
这是辛歌第二次从沈铭飞嘴里听到这种龌龊的提议。
第一次,是在她二十岁生日轰趴那天晚上——那小子早就对她有所企图。
这样说或许不准确,沈家少爷是对所有美女都有所企图,四年过去一点没变,真是狗改不了偏爱大肠排遗物。
她冷嗤一声,厌恶地推开他,快步向前走。
事出突然,脑子里只有“逃”这个字,辛歌后来几乎小跑起来:沈铭飞这家伙外强中干,到了人多的地方,他是不敢乱来的。
很快,很快就到马路边了……
不凑巧的是,她还没能跑到一个能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区域,脚上那双廉价的高跟鞋便撂了蹶子。
鞋跟断了。
她不得不放慢速度,歪歪扭扭地往前走,沈铭飞不疾不徐地追,叫嚣声从身后传来:“你看,老天爷都不让你走!所以啊,还是坐我的车吧?你要是真觉得一百万少了,我们再商量商量,可以走‘长期发展’路线嘛!我给你买包,买车,我还有个小公寓也可以给你……”
这个时间点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转角处。
她扶着电线杆,将高跟鞋一只一只脱下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很快将目光锁定在电线杆底下随意丢弃的那堆空啤酒瓶上。
眼见跟过来的沈铭飞欲对自己动手动脚,辛歌迅速抓起酒瓶在石砌的花坛上砸碎,用支棱着玻璃尖的断面将人逼退……
她盯着他,恶狠狠吐出一个字:“滚。”
沈铭飞俨然被激怒了,想起几年前也吃过同样的亏,他“呸”了一声,直接开骂:“操,你他妈又来这招?”
“辛歌!你这个赔钱货到底在拽什么?你家破产了!你爸辛卓死了!你和祁温贤的婚约也废了!你指望谁给你撑腰啊?我是同情你、怜悯你才给你这个赚钱的机会,你居然还敢这样对我?你当你还是当年那个辛大小姐吗?”
“行啊,你打!来来来,往这儿打!你要是敢伤我,我保证你明天一早就滚出楠丰!”
他将一头黄毛的脑袋伸过去,嘴里叫嚣着“来啊,来啊”。
如此挑衅,着实出乎辛歌意料。
若是在四年前,她保准让这个狗比男人“求打得打”,可是现在……
她是真的没有底气让沈家少爷负伤。
双肩不受控制地发颤,辛歌因为恐惧退后了一小步,打算转身继续逃,抵在身后的那辆卡宴忽然间亮了下车灯。她这才意识到车里有人,立刻拍打车窗,刚想开口求助,车门一开,祁温贤的身影闯入眼帘。
她愣了愣。
那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祁温贤将西装随意搭在手臂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倚在车边,见两人僵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望向辛歌,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语气间带着点儿撺掇的意味:“想打就打。”
不等辛歌答话,男人眉毛微挑,接着道:“……出了事,算我头上。”
第7章 “也就这样”VS“不过如此”……
记忆回溯到五年前。
彼时的辛大小姐还在哲海大学游戏动漫专业念大二,每天过着插科打诨混文凭的悠哉日子。
生日恰逢春节小长假,一回楠丰,她便订了酒吧的豪华包厢,邀请包括沈若茴在内的一众小姐妹过来轰趴。
烫金邀请函特别备注:可携帅气男伴,多多益善。
沈铭飞吵着也要过来,还说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辛歌知道沈家弟弟很会搞气氛,看在他姐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拒绝。谁料,轰趴当晚人是来了,礼物是到了,气氛是搞了,可凌晨两点一过,狐朋狗友们走的差不多了,沈铭飞却像没骨头似的赖在包间里,嘀咕着要送寿星姐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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