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可有去找定安王说明?”沈琬皱眉,只料此事说不定是沈夔延误坏事。
但转念一想又不至于,慕容樾那天晚上去侯府找她,明显是对他们府上的事情一清二楚的,章如寄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何却会欣然同意?
果然李屈说道:“沈侯爷是亲自去的,但回来之后却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定安王是如何知道老太太曾说过,要把章姑娘替了瑜姑娘给他的事的,分明连瑜姑娘的事都还未曾与他挑明。”
沈琬却已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她猜不透慕容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来大抵是年纪也差不多了,是想收个人在身边了。
只是真要了章如寄,未免也太不挑了一些,亏她前头还暗笑章氏太过自信,没想到慕容樾真的如此肤浅。若他在沈瑜名声尽毁的情况下要娶沈瑜,那么沈琬还敬他不畏世俗目光,但偏偏是章如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当然,连沈琬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章如寄确实是适合做一名贤妻良母的,她是章氏身边最听话的一个,也是最令章氏得意与满意的,或许慕容樾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沈琬冷笑,他日后总要娶正妃的,还真不怕章如寄暗地里再使点坏,哪日便能发现王妃给他戴绿帽子了。
原来男人都是这般,慕容胤如此,慕容樾也是如此,只看外在是否令自己满意。
沈琬一下子站起,丹桂抬头问:“昭仪要怎么了?”
“没什么,累了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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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年节将至,冷宫里的孙荷儿便被顺理成章放了出来,仍旧居于她原先的宫室瑶华宫,只不过如今只是个采女。
慕容胤和沈琬是一起住在长乐宫的,如此一来,他在沈琬这边的时候就少了起来,常往孙荷儿那里去。
孙荷儿从冷宫里出来之后,倒是病了一场,听说是因为妹妹的死,加上在冷宫衣食不周,惊惧度日,慕容胤当然愈发怜惜。
摘星台已经开始修建,且因为慕容胤下令要越早竣工越好,如今已初具雏形,只看地基便能看出日后的巍峨飘渺。
动工那一日,沈琬自己去了那里。
她站在几道宫门外,远远地看着。
那就是她从前丧命的地方,而来日,她又将重新入主。
是故地重游,还是从头开始?
摘星台曾经承载了她所活着的短短年岁中,所有最浓烈也最丰富的爱恨。
沈琬目光澄澈地望着那里,她不会让这些再重演,亦不会甘心让这一切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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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沈琬正窝在自己寝殿里调制一味新香,室内温暖如春,连宫婢们都懒洋洋的样子。
李屈一溜烟似的不知从哪里跑过来,把周围的宫人都遣了出去,丹桂正陪着沈琬坐在榻上昏昏欲睡,自然不乐意,但沈琬看李屈很是急切,便干脆放了丹桂半日假,让她自己去睡个够。
他们走后,李屈坐到丹桂先前坐的位置,刚从外面回来,一双手都冻得通红,沈琬见他把手烘在火盆上面都不够,便把自己的手炉递给他。
“昭仪真好!”李屈搓了搓手,笑了。
沈琬指指手上拿着的小勺:“我在调香,本就用不着那个。快说吧,什么事?”
李屈眨了眨眼睛,清秀的脸蛋上透着点红。
“奴婢好像知道了,陛下到底为什么一直没与昭仪同房!”
第35章 她竟然背着他在和慕容胤……
沈琬放下手中的物什, 就要去捂李屈的嘴巴。
“李屈你……这种事情你也敢说出来?你不怕掉脑袋?”沈琬气得直笑,“你才几岁大?”
“我过了年就是十六了!”李屈理直气壮,“而且奴婢是阉人, 伺候昭仪娘娘,本就是要关心这些事的!”
其实这也不是个秘密,慕容胤从把沈琬纳入宫中做妃嫔之后,便一直没有碰过她,一开始是身体不好, 可是现在也算快好全了, 他依旧不碰。
这事甚至太后也隐约知道一些, 毕竟两人就住在长乐宫。
太后经常对沈琬旁敲侧击要早日为慕容胤开枝散叶,又每每让她多抱一抱大皇子。
沈琬也很无奈,生不出来也不是她的错, 她知道自己可是正常得很。
沈琬对李屈道:“那你说, 你知道什么了?”
李屈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漆雕莲花纹小盒, 当着沈琬的面打了开来。
沈琬一看, 里面是一块香饼, 做工很是粗糙, 只是囫囵做成一个圆饼状。
她拿过来嗅了嗅, 香气也并不高明,用料甚多,只闻得主调沉香的味道,其余都被沉香的浓郁所掩盖。
“这是什么?”
“陛下和孙采女同房时,所用的就是这种香,”李屈眨眨眼,把声音压得极低, “昭仪也不妨用这个。”
沈琬一愣,继而便明白了李屈话里的意思。
“昭仪不必瞻前顾后,宫里用这种玩意儿来助兴也是常事,太后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闻言,沈琬挑眉:“里头要是加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那我可怎么办?”
李屈忙道:“不会的,奴婢已经悄悄托尚宫局的人看过了,里面只有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
沈琬心下已经有了计较,却仍旧拿过李屈手上的小盒子,拔下头上的金簪,往香饼上挑出一点捻开在指尖上,又仔细闻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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