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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
    第一次踏入学校以外的世界,仿佛身处黑暗森林,但有一盏灯。
    不仅是周遭的植被被照亮,更因为他本身具备光。
    她的心安静的落了地,被包裹在尽处的银河里。
    目光总不由自主去找江承晦,他与工作人员交谈,记忆科室分布图,有条不紊。
    看着他,控制不住的嘴角就翘起来。
    她做了一些检查,肺部正常,查血常规没有明显感染。
    会咳嗽,体寒,只是普通的感冒症状。
    医生交代先吃药观察几天,病情加重再打针输液不迟。
    池岛应下,刚才顺便诊了脉,她放下袖子穿上外套推门出去。
    窗户边,江承晦在接电话,他的人来过,他披着一件垂至膝盖的浅灰大衣。
    布偶兔大概是收起来了,他又拎着的漆皮手提箱,老款式,看起来十分厚重。
    是一副有紧要事稍后远行的模样。
    池岛没有走过去,她坐在科室门口的等候椅上等。
    旁边放着保温袋,便当盒位置不对劲。
    摆在最上面的一个应该是云朵形状的便当盒,现在成了小熊形状。
    几分不解,她从西服外套里探出头看了一眼。
    丢进袋里的脏纸团消失,便当盒表面干干净净,估计里面也是。
    她闻着他领间的淡淡气息,心情好到想从椅子上滑至地面翻个滚。
    察觉池岛出来,江承晦嘱咐几句,很快挂断电话。
    “我吃几回药就可以了。”
    池岛一秒站起来,束在脑后的头发轻轻晃了晃。
    “你下次有事,不用等我的。”
    江承晦抽离出与驰鹰科技的证券纠纷判决案,没应她。
    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来得及赶上航班。
    他想了想,招呼池岛过来。
    “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阿。”池岛声音小小的,警惕性很高,扭头四处望了望,发现没有人,快步移过来。
    江承晦一下想到了企鹅。
    冰天雪地里,一只衣服耷拉到脚边的企鹅幼崽,东张西望摇摇摆摆。
    他笑着抬了抬手提箱,示意自己看。
    “可,可以吗。”池岛紧张得结巴起来。
    不去看他带出来一次眼里好奇一次的手提箱,一直仰头看他。
    江承晦将手提箱交给她。
    以前没发觉,现在考虑要不要亲近一下家中小辈。
    说到底都是些讨人喜爱的孩子。
    手提箱比想象中要轻。
    池岛觉得不看也可以,这个秘密明显比自己的重要多了。
    同时心中又生出几分自私,难以拒绝和江承晦有关的事,所以没拒绝。
    她小心谨慎打开手提箱,里面漏进光。
    存放的东西很简单,一套纯色床品。
    江承晦视线移开玻璃外,转头看来,他眼睛是倾斜过来的,倒映着外界模糊成片的光影。
    因而那一刻产生了纵容,专注,显得钟情又迷人。
    “我有些认床,”他说,“每到新地方无法入睡,要先熟悉几天环境,便带上这些。”
    涉及到医学方面,十分私密了。
    池岛合上手提箱,觉得这个大秘密非常可爱,口中一本正经。
    “原来是这样,确实好麻烦,祝你早日治愈。”
    一顺嘴丢了个人。
    又不是生病,她反应过来被自己气到心梗。
    抬眼就见江承晦神情似笑非笑,道了句谢。
    池岛:“……”
    他一定在心里悄悄说我蠢。
    可平时她真不是这样的,只是一遇到他,反常得不像自己。
    从医院买上药出来,已经很晚了,却没有困意。
    街头行人无几,两人在林荫下的小道上散着步往回走。
    风吹过来有些凉,夜晚好过白天,是沉静的。
    刚才做检查的时候,江承晦在科室外接电话。
    池岛就跟他讲检查过程,越想越蔫。
    “我以后再也不生病了,医生说要做血常规,抽了我一管血,学校体检都不会抽血的。那个针头,比我见过的所有针头都长,我当时特别想跑,没跑成,疼死了。”
    大概是被她的血检震到了,江承晦有一会儿才出声。
    “那下次别开窗。”
    “不要,会热的……”池岛闷声闷气不同意。
    一边小心翼翼护住那只距离抽血已经过去半个小时的手臂,不敢晃一下。
    江承晦:“还疼?”
    “疼,”池岛不假思索说,垂下眼睑瞅瞅受难的胳膊,“它可能现在疼麻过去了,不过等下还会回来的。”
    江承晦没见过还有这种情况,他抬手去碰池岛针孔附近。
    下一秒,池岛就有点委屈巴巴问。
    “你干嘛阿。
    “不要碰它。
    “它一疼我也会疼的。”
    说着她抱住负伤的胳膊躲到另一侧,望着地面垂头丧气。
    然后走了没几步,见他不再有举动,又愁眉不展的绕回来。
    “你看我的眼睛,有没有一点红,可能是刚才疼的,为什么要抽血,真的好吓人。”
    她有气无力说。
    江承晦失笑,低头看了下池岛眼睛。
    “别撒娇。”
    第26章
    从四平离开,回到旧日的北方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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