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南, 我不会……”
裴骁南语气松散:“过来点儿, 不然怎么教你?”
这一场‘教学’持续的时间实在有些久。
期间,他睨着眼,搭在膝头的手指微动, 将她圈到怀里。
窗外, 夏季的雨说停就停,客厅的电扇输送着凉风, 却消弭不了她浑身的热意。
不仅是感觉到了热气喷洒在脸颊的温热, 掌心拢着的位置更是发烫。
男人覆在耳侧的嗓音缱绻:“放松点儿。”
意思是让她不要拢得这么用力。
时晚寻愣怔着,任由他带着她步入全新的领域。
她别过头,只觉得头晕脑胀,全程都没敢看裴骁南此刻的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掌心都开始发麻了, 她哽着喉头, 嗔了他一句:“你怎么还没好……”
裴骁南轻声笑, 嗓音染上几分哑:“教学总得有个过程,不然你怎么学?”
“……”
简直是歪理。
直到他不加掩饰地轻叹出声, 拢住她的手来到濒临边缘的时刻。
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了男人眼底的猩红。
时晚寻僵坐在原地, 心跳仍难以自抑地撞着胸腔。
浴室内, 裴骁南从后覆住她,高大的身影压迫感十足。
他细致地帮她擦拭着指间的水渍, 将一切收拾干净。
镜子里, 裴骁南注意她白皙皮肤上的一点, 啧了声:“这儿怎么还有?”
对着他坦荡的模样,时晚寻瞪过去,埋怨了声:“裴骁南——”
回到卧室内,空调输送冷风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格外明显。
她拉过空调被盖着,满脑子都是刚刚的场景。
时晚寻甚至仍然觉得掌心微微发烫,指间的触感越想忘越是记忆深刻。
这个生日想过得不让人难以忘怀都难。
听到客厅的脚步声时,她又想到了吹生日蛋糕上蜡烛的时刻。
双手合十许愿的一刹那,时晚寻突然觉得自己无欲无求。
唯一的愿望,也是刻入骨子的本能是——
希望裴骁南一切平安,长命百岁。
其实对裴骁南来说,结束的所有仅仅只是解了渴。
他不知道她是否做好了准备,所以并没有发出更过分的要求。
去拨开盖在她脑袋的被子,身前的人眉骨微抬,好整以暇地说:“蒙着睡会呼吸不上来。”
明明他做的那些事情才更令人缺氧。
想了想,时晚寻糯糯出声:“你……好了吗?”
“如果我说没有呢?”他反问,眼神晦涩。
时晚寻难为情地提醒:“家里没有……措施。”
每一个字都慢慢吞吞往外吐露。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没有的话,他顶多下楼去一趟便利店买,用时不过五分钟。
这话的暗示太过明显,裴骁南心下一软,扣在她单薄脆弱蝴蝶骨上的手慢慢收拢。
他缓缓开口:“阿寻……”
与此同时,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也响起铃声。
那是他设置的警局的来电铃声。
这个时间点,能来电话的一定是相对棘手的事情。
时晚寻推了下他的手臂:“你快去接电话。”
裴骁南的眼神已然恢复成一片清明,迅速冷静下来,叮嘱了句:“现在有点事,你先睡,不用等我。”
他踱步到阳台上,下完雨后的潮意在周身涌动。
摁下接听键后,云洪在电话那头一五一十地汇报说:“麻仔……死了。”
男人乌发朗眉,眉眼处压着些戾气,拨开烟盒挑出根烟含着。
那根烟他没点燃,只是在薄唇间起落,思绪却不断游离。
这么短的时间,麻仔更像是被灭了口。
“我知道了,其余的人进行跟一下。”裴骁南伸手拢火,许久才磕掉那截烟灰。
紧接着是K发过来的消息。
原鸿的意思是让他早上八点过去禁毒基地会议室商量事情。
自调任江城,原鸿已然许久没有联系过他了。
如果不用再回南江缉毒大队,他原本以为之后很难再跟原鸿碰面。
毕竟干这一行的肩头责任繁重,有可能每一次见面都是最后一面。
裴骁南也不知道自己在阳台上站了多久,直到眼前的世界不再是陷落到一片黑暗中,江城的天色泛着鱼肚白。
天亮了。
他换下小姑娘为自己准备的睡衣,捞过外套穿好衣服。
轻声回到房间时,裴骁南凝视了会儿小姑娘姣好的睡颜。
黑睫压下,鼻尖挺翘,颊侧软乎乎的。
确实是令人沉溺的温柔乡。
她可能是等待了许久,整晚上根本没有睡熟,翻了个身,忽然睁开眼问他:“是要去局里了吗?”
裴骁南回应得没有波澜,安抚道:“案子出了点问题,处理好的话,我晚上再过来接你下班。”
“嗯好。”时晚寻收拢了五指,攥着他曾经送给自己的一枚玉佛。
她知道他的那些任务都是保密级的,心下忐忑的同时又拉住他的衣袖。
“那你把这个戴着。”
裴骁南看着她把平安扣戴到自己手里,又听见她温软的嗓音:“你之前把从不离身玉佛给过我,这个平安扣是我之前去寺庙求的,就作为交换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