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孩子。”叶南鸢这下,是真的要笑出声儿来。郭格格那肚子空荡荡的,哪里有孩子?
只怕是那日的血,都是身上哪里割了一刀。
“奴才们也不知道,只是见郭格格夜夜提着灯笼游魂似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还想继续说,叶南鸢已经听不下去了。
挥手让小太监退下,叶南鸢走到里屋中,将梳妆台上的小匣子打开。
从里面掏出个香囊出来。
天青色的香囊上绣着竹叶与纸鸢。里面的香料已经失了味,叶南鸢自从捡到这枚香囊开始,里里外外都翻过了。
香囊是江知寒的,里面也是他习惯用的迦南香。
至于这香囊为什么会在郭格格那儿,郭格格又为何听见江知寒不好的消息后就魂不守舍,这才是叶南鸢暂且放过郭格格一场的原因。
可她放过郭格格一时,却不可能放过她一世。
如今郭格格这样,夜夜偷偷跑去莲花池,为的是什么叶南鸢自然心知肚明。只怕是发现香囊掉了,在找呢。
叶南鸢闭上眼睛,里面一阵冰冷。
将手中的香囊握紧,深吸一口气后又静静地放回首饰匣中。
“你去问那个小太监,郭格格每日晚上都是几时出去。”石榴替叶南鸢拆着头发,一边问:“小姐是打算半夜去逮郭格格?”
“是……”放在桌面上的手握紧,叶南鸢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却是又道:“但是不能这样去。”她不可能放过郭格格,但因为这事关乎江知寒。
她也不能有一丝丝冒险。
若是贸然去了,郭格格第一个怀疑的,定然是他。
所以……搁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敲打着,她要去,却又要有不在场的证明,让日后郭格格派人来查,却查不到她头上来。
而让郭格格不去怀疑,准确相信的,只有四阿哥。
***
翌日
正巧四阿哥在府,叶南鸢亲自去小厨房做了一桌子的菜出来。
让虽做的不多,但因为手艺问题,做的菜就是好吃。
四阿哥与往常一样,吃了一口就尝出来了,他握了握叶南鸢的手,有些惊喜:“你许久没做菜,今日怎么有这番兴致?”
叶南鸢起身,给四阿哥舀了一小碗乳鸽汤:“本也不想,但不是瞧爷最近瘦了不少么。”汤碗递过去,四阿哥毫不犹豫立即就喝了。
只喝了一半眉心皱起来:“怎么一股药味?”
“乳鸽汤配上了人参,鹿茸,是专门给你滋养身体的。”叶南鸢陪着藏了一点,淡淡道。
四阿哥却是笑了,将手中的勺子舀了舀,对上叶南鸢的耳朵,轻声儿问:“你知不知道鹿茸是做什么用的?”
对上她一脸迷茫的眼神,四阿哥两手执着碗口,漆黑的眼中带着笑意,当着叶南鸢的面一口闷了个干净。
空碗放下在桌面上,四阿哥略微凑前两步,弯下腰,呼吸喷在叶南鸢的耳边:“鹿茸是给男人吃的。”
轻笑的语气淡淡,却又带着几分暧昧:“能让男人,壮肾.阳、强筋骨、益精.血。”话音落下,四阿哥立马搂着叶南鸢的腰。
放在腰间的手牢牢地,手臂扣紧她的腰间,又热又烫扣的紧紧的。
屋内的奴才立马低下头,苏培盛见状后赶紧指挥着奴才们退下去,等门关上之后,四阿哥低下头,呼吸喷在叶南鸢的耳边。
薄唇含住她的耳垂,湿润的语气带着轻轻的哄:“可以么?”
不知是不是喝了那鹿茸汤的原因,他浑身滚烫,连与她说话的语气里都透着热。叶南鸢想到石榴说的,不能怀孕,心下渐渐放下心来。
她没说话,只那柔弱无骨的双手上前,勾住了四阿哥的脖子。
头顶立马传来一声轻笑,下一刻四阿哥打横将人抱起,藕粉色的裙摆在空中晃荡,四阿哥跨着大步抱着人往床榻上走去。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叶南鸢忽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睡在她身侧的四阿哥一眼,叶南鸢悄声儿的从床榻上起身,她动作小心翼翼,起了床榻后又去了屏风后。
屋内发出一声噶吱声,没多久,石榴捧着衣服走了进来。
“贝勒爷睡着了?”
叶南鸢点了点头:“你那药极好,只怕不到明日都不会醒了。”石榴抖开衣服,里面是一件太监服,她伺候着叶南鸢穿好,边小声儿道。
“苏公公喝了茶水也睡着了,待会小姐穿着太监服出去,跟在小桂子身后,一定不会被人发现。”
叶南鸢点头,穿好太监服后,出了门,就被门口的小桂子接应了。
“郭格格已经去了莲花池,奴才派人盯着,小主放心。”
叶南鸢面无表情,手却在袖子里掐紧了,里面的香囊陷在手掌里。她今日定然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夜晚的莲花池里昏暗一片,这儿偏僻,晚上也没奴才来。
郭格格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违背四阿哥的命令,夜夜敢出来。夏日的晚上还是有些冷,郭格格披着斗篷,一手举着灯笼往湖面上小心翼翼的找着。
她都找了好几日了,那香囊就是找不到。
一想到这个,郭格格的脸色都白了,在地上捡了根比较长的树枝,扒拉着那荷叶,仔仔细细的往里面寻着。
她白日里不敢出来,到了晚上灯笼又不敢太亮,找了这么长时间却是看不见个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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