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了那么多次,可佛祖却还是没听见她的请求。
自小就父不详,母不慈,叶南鸢在这个世上统共就三个亲人,可在这后宅大院已经夺走了一个,莫非她在这里最后一丝念想,也要被夺走不成。
放在扶手上的手不停的掐紧着,身侧的半夏哭着走上来,将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搬开:“小姐,快松手,再这样下去,指甲都要断了。”
叶南鸢一双手生的极为的好看,指尖更是细嫩,十指纤纤一手的指甲更是养是如水葱一样,极为的精致,好看。
可如今,这手正死死的掐着扶手,双手用力指尖都泛着白。
若不是半夏来的及时,那一双手的指甲都要断了,十指连心,只怕是鲜血淋漓都不为过。
“半夏。”叶南鸢想到什么,掐着扶手的手一瞬间放开,叶南鸢忍受着将脖子里那枚平安福拿出来撕碎的冲动。
问:“郭格格请太医,爷过去了么?”
半夏愣了一小会儿,随即拼命地摇头:“没……”叶南鸢咬着后牙槽,撑着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刚刚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确定郭格格是在听说,江知寒被困之后,这才露出的马脚。
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叶南鸢还是瞧见了她当时眼中的惊慌,而四阿哥……当时看向郭格格时,那抹微妙的表情,她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江知寒,与郭格格——
叶南鸢的后牙槽咬得疼,甭管这两人之间有没有关系,她都不能让四阿哥对江知寒产生半点的怀疑。
紧闭着眼睛,一瞬间睁开后,叶南鸢对着半夏道:“随我去一趟书房。”
*****
之前的书房,四阿哥已经不去了,如今办公都在西院,后来干脆就将侧殿装成了书房。
但里面的布置大小,还与之前的是一模一样的。
叶南鸢出门,拐了个弯儿就到了,门口守门的奴才瞧见她,立马就跪下行礼,别说是拦人了,进去禀告都不用,眼睁睁的恭送着这位祖宗进去。
叶南鸢刚进去,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儿。
苏培盛的声音里含着笑,问:“贝勒爷从回来就这样,这是怎么了?”书案旁,四阿哥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
折子是从颍州来的,上面写的也是新晋状元江知寒,被困于颍州。
本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折子,他看过之后就随手放下了。
但……刚刚郭格格的茶盏掉的实在是太巧合,四阿哥抬手捏着眉心,总觉得脑中有什么情绪闪过,却又抓不住头绪。
“你说……”
他抬头看着苏培盛:“郭格格与这个江知寒之间……”
刚跨入屋子里,正准备进去的叶南鸢,心下瞬间就是一紧。
她连忙走进去,脚步声响起后,屋内的说话声静了下来,四阿哥话到了喉咙又咽了下去,顺着声音扭头往门口看。
就见叶南鸢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过来。
他瞬间涌起一阵惊喜,连忙从椅子上起身:“你怎么来了?”自从他搬过来之后,叶南鸢就没有单独找过他。
如今瞧见叶南鸢,他当真可谓是又惊又喜。
三两下的就从书案上走下来,走下去牵着叶南鸢的手:“让你多休息一下呢,这个点不是该午睡了么?”
叶南鸢唇角弯了弯,面上不冷不淡的。
不热情,但也没那么的冷淡:“郭格格回去之后就叫了太医,爷知道么?”四阿哥眼神一瞬间闪开,面上没有半分的惊讶。
“怎么了?”他反问,这个表情,他显然就是知情的。
叶南鸢心中明了几分,:“郭格格毕竟是怀有身孕的,爷这副样子倒像是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四阿哥面对着叶南鸢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中赤城一片,如今她说起郭格格来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让人不敢起提半句。也能笑着接受郭格格怀孕的事儿了。
这本该是件好事,但……四阿哥却觉得心中有几分失落。
“最近几日,她日日都过来,既然怀着身孕就该注意,我早让她不要随意走动了,是你拦着不让我说。”
四阿哥提起郭格格,便是一脸的不耐烦,郭格格刚回去,正院的人就过来请了,说过郭格格身子不适要他过去。
若说初开始,四阿哥对这郭格格看在孩子的份上还尚且有那么几分耐性,可之后,郭格格接二连三的过来,已经让他没了半分的怜惜。
“身子不舒服,自有太医去看,我去能有什么用?”
四阿哥本是不想这番对郭格格的,但无奈的是郭格格实在是太烦人,得了点好颜色就敢开三分染坊,他若是去了下次更是了不得。
叶南鸢不管四阿哥说这话是真是假,或者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只不过……郭格格回去之后,就请了太医,她假怀孕之事一定是用来对付自己的,这段时日一直过来,定然也是为了找准机会。
如今从她的院子回去之后,就请了太医……
究竟是不是陷害她,叶南鸢自然要过去看看,“郭格格是从我这儿走出去才说肚子疼的,四阿哥不担心,南鸢却是有些忐忑。”
“怀孕之人都需得万事小心,总不能让人说是吃了我这儿的东西,郭格格这才肚子疼的。”
“她们敢!”四阿哥几乎是毫不犹豫,立刻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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