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殿那处,刘格格坐在椅子上冲着两人大骂:“大中午的也不安分,笑的这么大声做什么?”
苏侍妾与张侍妾两人全当做听不见,放着手中的风筝依旧是一脸的欢快。
“装模作样,故意的是吧,还掐着嗓子笑的跟个银铃似的,你以为这样爷就会喜欢你吗?”
“也比你强!”刘格格不受宠爱,苏侍妾半点都不怕她,一边放着纸鸢一边对着她吼:“脸都烂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安分呢?”
“你个狐媚子,乱说什么?”刘格格气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对强墙就指着苏侍妾的鼻子大骂:“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是是!”苏侍妾一脸的嘲笑:“我不敢,我哪里敢啊,您可是格格。”
“丑八怪,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长出这样也敢出来碍我的眼。”苏侍妾的话说大不大,但说小绝对不小,刘格格到底还是听见了,蹦起来冲出去,就抓着苏侍妾的头发撕扯。
院子里一时之间鸡飞狗跳的,这时候宋格格才勾起嘴角笑了一声儿:“是挺热闹。”她说完,又重新低下脑袋,闭上眼睛继续听戏。
以往这场景基本上每天都要来一场,她哪怕是不用看,闭上眼睛光是听着也能知晓后面的场景。
宋格格一脸的悠然,手指搭在膝盖上,正随着骂人的声响悠闲的敲打着手指。
忽而,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住手!”刘格格敲着膝盖的手一顿,瞬间抬起头来。正对面,就见叶南鸢站在两人面前。
眉心微微拧着,却是美的令人晃眼。
宋格格漆黑的瞳孔往里一缩,同时,整个人就如同缩了回去,面带笑意的表情变得平淡却又谨慎,整个人小心翼翼的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格格。”身侧的丫鬟声音放的低低地,“叶格格怎么来了?”
叶南鸢受宠,是府中上人尽皆知的事儿,据说就连李侧福晋对上她,也得要退让三分。苏侍妾与张侍妾两人敢不将宋氏与刘氏放在眼里。
但面对叶南鸢,那可是绝对不敢。
这位可是贝勒爷的心肝宝贝儿,若是她去贝勒爷那儿告一状可有她们的好果子吃。
“这……这叶格格,您怎么来了?”苏侍妾放下手,她拍着一手的头发,面上有些瑟瑟的:“您来这儿做什么?”
叶南鸢不理会她,反倒是侧过头看了一边的刘格格:“你怎么样?”
刘格格面上的面纱都被扯了下来,脸上一脸的红疹全部露在众人面前,有的地方已经被挠破了,结了痂。
很是吓人。
“要你管!”刘格格捡起地上面纱戴在脸上:“猫哭耗子假慈悲。”叶南鸢深吸一口气,道:“身为主子当着奴才们的面居然厮打在一起。”
“这事不是小事,派人去告诉福晋。”
“是。”半夏刚要走,苏侍妾赶紧上前一把将人拉住:“别,别。”张侍妾也走上来,一脸的巴结:“叶格格,您看,这事是小事,姐妹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也十分的正常。”
“您看,这事儿就不用告诉福晋了吧?”
吵闹声太大,再加上隔得不远听的自然是清楚,宋格格自知自己躲无可躲,低头含胸的带着丫鬟们出去了。
“叶格格。”她对着叶南鸢行了个半礼,起身的时候头也不敢往上抬。叶南鸢顺势跟着看过去,瞧见宋格格今日穿着一身半旧的旗装。
素白的颜色,模样也是娇小的,两只手交叠的放胸前,规规矩矩。
“宋格格。”叶南鸢勾起嘴角,面上一脸的似笑非笑:“宋格格没被吓到吧?”宋如抬起眼睛,飞快放扫了叶南鸢一眼。
眼中带着惊慌于害怕。
“我……我没事。”宋格格的声音如同蚊子大小,支支吾吾的:“我刚在屋子里,没没出来。”
她眼神又往下看,瞧见了叶南鸢声后的半夏,篮子里满满的桃花瓣:“叶格格过来是来摘桃花的?”
“上次来这碰巧瞧见了,想着要做桃花酥,便来这摘一些。”
她眼睛又看向身后的两人,目光淡淡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你们两个作为侍妾,却是以下犯上,当着奴才们的面丢了主子的面子。”
“就罚在院子里跪上一个时辰吧,以儆效尤。”
“你……”苏侍妾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凭什么。硬生生的咬牙,才算是忍了下来。身后的张侍妾拉了拉她的袖子,她不耐烦的挥开。
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那她呢?”她抬手指着刘格格,“既然她也参与,凭什么不罚她?”
叶南鸢往身后的刘格格那儿撇了一眼,抬脚就往屋子里走去:“宋姐姐我陪你喝杯茶吧。”她对着宋格格笑了一声,随后才看向站在那儿咬牙切齿的刘格格。
“至于刘格格跪不跪,那就不是我能干预的了的。”
“你我都是格格。”刘格格扯了扯嘴角,冷笑道:“贝勒爷宠你两日,你就当自己是盘菜了,同是一样的位份你凭什么要我跪?”
刘格格说完,冷笑一身转身就走。
叶南鸢面上半分不变,只上前一步对着宋格格笑道:“我去宋姐姐那喝杯茶,宋姐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宋如怯生生的抬起头,对上叶南鸢的眼神,薄唇微微勾出一丝笑意来,又很快的抿了下去:“不……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