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低下头,陪着爷静坐着,晚膳都用过许久了,催洗漱的奴才们都来了两三趟,可贝勒爷却还是不为所动。
她也不敢催,平日里乌拉那拉氏这个时候早就睡了,今日贝勒爷没动静,她撑着脑袋在一边直打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人放下手中的茶盏。
乌拉那拉氏听见动静,浑身一激灵连忙起身,就见贝勒爷站在她面前,垂着脑袋看着她。
“爷?”身后的烛火泛着微黄的灯光,乌拉那拉氏刚打了个盹儿,仰着头的时候眼中泛着几分朦胧。
忽而听见胤禛问:“爷去旁人屋子里,福晋是什么感受?”乌拉那拉氏刚醒,思绪本还没跟上来是,听见这个却是浑身立马一激灵。
瞬间就清醒了:“爷是贝勒爷,不可能只有妾身一人。”乌拉那拉氏掐着手,琢磨着话语,尽量小心翼翼的道:“身为福晋,要掌管后院,端庄大度才是妾身应该做的。”
至于旁的……乌拉那拉氏掐紧手,有了爷的宠爱固然重要,但她做为福晋,最重要的还是福晋的尊荣。
“爷明白了。”
头顶一道轻微的话,让乌拉那拉氏有些琢磨不透。
正待她小心翼翼再想去问时,就见四阿哥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安寝吧。”乌拉那拉氏心中一喜,还当自己这关是过了。
舒了一口气,随着奴才们下去洗漱。
爷今日有些不太对劲,乌拉那拉氏坐在铜镜面前,依旧有些心慌,爷从来没对自己说过这类的话,她不知爷这是为了试探,还是说……
她往后看了一眼,随后放下声音小声儿问:“你说,爷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嬷嬷在她身后擦头发,闻言手一顿,紧接着小声儿道。
“福晋不用多想,没准爷就是随口一言。”
乌拉那拉氏点头,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看着镜子里穿戴好的自己,乌拉那拉氏抬脚往里屋走去。
让她不可置信的是,床榻上又一次没了人,几次了……乌拉那拉氏的脸色瞬间就黑了,咬着牙彻底崩溃了:“爷呢?爷又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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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人人都知晓贝勒爷歇在了正院,可翌日一早,却无人知晓人站在了叶南鸢的床前。
天还灰蒙蒙亮着,他褪了衣裳小心翼翼的上了床榻,叶南鸢就是这样被吵醒的。
“你!”她眼神朦胧的看着身侧的人,看清之后猛然一起身:“你怎么在这?”两人自那次吵过后就没在见面了,叶南鸢抬手将他往外推。
“你昨日不是去了福晋那儿吗?”她人不大,力气却是不小,两只手掌一用力,当真是差点将他给推下床榻。
“好了。”胤禛闭着眼睛,一手掐着她的手腕,将人往怀中拉。
熟悉的莲香袭来,胤禛抱着叶南鸢轻笑了一声。
“放开我。”叶南鸢在他怀中拼命地挣扎着,胤禛被褥里的手在她不安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我昨晚的住的偏殿。”这几日他晚上几乎没睡着,如今脑子里还是一片昏沉。
大手掐着叶南鸢的腰,将人往怀中搂的更紧了,他侧过头,略显疲惫的声音喷在她颈脖上:“所以,不要再作了。”
“好好待在爷身边,知道吗?”
第75章 作天作地十五一更……
阳光熹微,窗外的第一缕光洒下来,照在屋内的床榻上。
乌拉那拉氏又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的一夜,一整晚没睡,只要闭着眼睛她就忍不住的颤抖着。这是贝勒爷第一次住到了偏殿。
她住的正院,府中只有郭氏是她一派阵营的,住在了东偏殿。可出去的奴才回来却道:“爷没去郭格格那儿,让人将西偏殿收拾了出来。住下了。”
西偏殿久不住人,爷宁愿住在那里都不要自己郭格格伺候,这才是让乌拉那拉氏更加害怕的。强行撑着自己一整晚没睡,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嬷嬷忽然打了帘子悄声儿走了进来。
“爷去了哪里?”乌拉那拉氏需要拼命咬着牙,才能克制住牙齿止不住的颤抖。
嬷嬷撩起帘账,微微叹了一口气:“福晋。”乌拉那拉氏猛的将头抬起:“我问你爷去了哪里。”
“去了西院……”嬷嬷跪在床榻边上,看着乌拉那拉氏捂着嘴止不住的干呕:“叶南鸢,叶南鸢,又是你!”
她早该想到的,李氏就算是有孕,那也是三个月之前,自从叶南鸢入府之后,再也没有旁人能在叶南鸢身上夺得一丝宠爱。
府中的女人看似不少,但爷这段时间又去过谁屋子?
乌拉那拉氏白着一张脸细数下来,先从入府开始叶格格就是跟着贝勒爷住在了正院,连着这大半个月才算是搬出来。
后又破格给了叶南鸢一个单独的院子。
各种情况接踵而来,乌拉那拉白着脸撑在软塌上:“快!”她哆嗦着嘴唇,只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要凉透了。
“快去将让郭格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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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生的美丽,大早上起来面上未施粉黛,可依旧是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这也是为什么从刚入府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就看中了她。
冰山美人,气质又卓然。
是府中没有的颜色,当时她就觉得贝勒爷肯定喜欢郭氏。果不其然,一同入府的还有个江格格,虽生的温柔如水,但到底不如郭氏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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