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一想到这儿,她便会克制不住的颤抖。
如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便无论如何都不满意起来,总感觉面容憔悴了许多,肌肤也没那般嫩滑了,乌拉那拉氏摸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喃喃道:“嬷嬷你看,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肌肤比之前黄了,也没那般细腻了。”乌拉那拉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眼睛瞪的越大:“眼睛没以前那般有神,眼角……你看,我眼角下面是不是都有了细纹。”
眼瞅着福晋这模样,钱嬷嬷心中一跳,赶紧伸出手,将铜镜从乌拉那拉氏手中抽出:“福晋又在胡说,满打满算您今年就二十来岁,正当年华的时候,哪里就见老了?”
钱嬷嬷将镜子反扣收起来,示意奴才们拿下去。
乌拉那拉氏没注意到那点动作,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吗?”她眼中都有了浑浊:“那爷昨晚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钱嬷嬷刚要劝,却见翠果苦着一张脸走进来。
她眼神示意着翠果出去,刚努了努嘴,乌拉那拉氏却是看见了:“怎么回事?”乌拉那拉氏立马扭头问:“昨个儿晚上爷还是宿在了叶格格那儿?”
翠果没瞧见钱嬷嬷的动作,听见乌拉那拉氏一句话便跪下来,咬着牙:“昨个儿晚上据说叶格格那足足要了三回水,闹到子时三刻才得歇。”
“那个贱人!”绕是乌拉那拉氏有准备,此时也是咬牙切齿的。
带着护甲的手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吓得钱嬷嬷立马上前护住:“福晋,小心你的手。”她捧着乌拉那拉氏的手叹道:“这指甲好容易养的水葱似的,可不能伤了。”
乌拉那拉氏急的要去砸茶盏,可抬起手又给放下,李氏砸再多东西是她没教养,她身为福晋若是这事被传了出去,只怕又是一桩事。
“难道我奈何不了她不成?”
“福晋,你别忘了一个人。”钱嬷嬷笑着在她身侧道:“郭格格马上就要回府了,到时候有她帮你,贝勒爷自然会来咱们院子里。”
乌拉那拉氏看着身旁的偏殿,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是啊。”乌拉那拉氏低下头,“幸好她就要回来了。”有郭氏在,只要稍加手段,府中只怕也没叶格格什么事了。
***
三月初二,三年一场的春闱照常举行。
胤禛前段时间就已经看好了几个这届的考生,若是入了一甲二甲,他自是要从中选几人出来,好好栽培。
今日沐休,四阿哥刚用过早膳:“李家那位叫做李玉的,翩翩公子,文章写的倒是不错,辞藻不华丽但却务实。”
他手中捧着下属寻来的乡试卷子,一边看一边摇头:“难怪乡试的排名这么低。”李玉所在江苏那带,这届的考官王秀就喜欢辞藻华丽的文章。
李玉这个文章拍这个分数,倒是低了些。
四阿哥说完,又抬手掀开下一张。一会儿就说分数高了,一会儿就说分数低下,叶南鸢坐在他身侧,撑着下巴,有些摇摇欲坠。
胤禛看她这模样,就觉得好笑,卷起手中的卷子往她头顶拍了拍。
“你这几日怎么一直要睡?”叶南鸢懒洋洋的,眼睛都不睁开,只道:“春困秋乏啊,爷难道不懂?”
四阿哥只听说有了身孕的女人喜欢睡觉,这几日瞧着叶南鸢总是这样,想了想,眼睛便亮了:“你是不是有了?”
他手中的卷子也不香了,连忙放下,抱着叶南鸢道:“这几日爷在你身上播种的次数也够多了。”他将叶南鸢抱在膝盖上,抬手摸着她平坦的肚子,只觉得那儿如今都鼓了起来。
“肯定是有了。”
宽大的手掌贴着叶南鸢的肚子,四阿哥来回的试探:“总感觉比之前鼓了点。”
刚起床就偷偷摸摸灌下一大碗避子汤的叶南鸢眯着眼睛,面不改色的伸出手勾着四阿哥的脖子,道:“这肯定是早膳,哪有这么快?”她说着,面上又浮上一阵羞红,耳尖也微微红着,惹人怜惜。
这几日一说孩子,叶南鸢就是满脸的期待,眼睛里的喜爱可谓是藏也藏不住。
这副娇俏的模样逗弄着胤禛越发喜爱了几分,忍不住的弯下腰亲了亲她的唇,故意道:“肯定是有了。”
他手掌摸着叶南鸢的肚子,“是哪一天的?”
“前天的,还是昨天的,也许是今个儿早上,你坐在的身上那一次?”四阿哥生的英俊,轻皱着眉心一脸疑惑的模样,却依旧难以掩饰眉眼之间的出色的五官。
锋利的眉心舒展开来,平日里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人,下颚线绷的紧紧的,满脸认真的表情依旧掩饰不住面上的俊朗。
他就这番坐着,都难以让人挪开眼睛,叶南鸢看过去的眼帘闪了闪,难怪李氏与福晋都对他如此心心念念。
略微慵懒的神色一笑,叶南鸢如玉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娇软着身子,软绵绵的问道:“贝勒爷喜欢哪一日的,就是哪一日的。”这话分明单纯,却是惹得他喉咙一紧。
掐着她腰间的手用了点力,胤禛抱紧她笑道:“爷希望你怀个阿哥。”生孩子受苦,生了个阿哥她便能站稳脚跟,日后便不用在吃苦了。
叶南鸢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爷放心,一定如你所愿。”
***
四阿哥这段时间都宿在了西院,府中的人见风使舵,知晓这位叶格格受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