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胤禛打量了她一眼,神色晦涩不明,眼中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刚见你睡的正香,便没舍得喊你起来。”
“没事,我有些饿了,便自个醒了。”叶南鸢轻轻摇了摇头。
昨日晚上,在床榻上他逼迫她说了不少话,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儿喊了半个晚上,此时开口,才觉得声音已经沙哑。
胤禛往日里游刃有余的眸子里此时有几分无措,他仔细盯着叶南鸢看了许久,却是没看出破绽来,不知刚刚那些话,她有没有听见。
“刚刚……”昨个儿晚上两人浓情深厚,胤禛自然不想她误会,刚想解释,叶南鸢却抬飞快地抬起头,打断他的话:“我有些饿了。”
余下的话便咽入了她那双微微红肿的红唇中。
胤禛不动声色的挪开眼神,将快到喉咙里的解释咽了回去:“让奴才们传膳吧。”
一场早膳,两人用的极为的安静,话都没说一句。
胤禛看着旁边的人,用过膳后,她便半躺在软塌上,缩着身子,闭着眼睛不说话了。他想起之前她说过,做完之后腰酸腿软的。
后院中虽有不少女人,但府中人人对这事都是久旱盼甘霖,从来没人向他抱怨过,叶南鸢这儿还是头一遭。
胤禛想了想,还是靠进了些,问她:“腰酸?”两人在软塌上一左一右的坐着,叶南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不说话。
见没反应,他伸出手寻到那腰处,指尖刚揉了两下,便被她一把拍开:“不用,我没事。”胤禛的手指被拍到了一侧,虽是不重,却又像是直接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他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不说话,一侧的苏培盛早就吓软了腿。
“先生每日不是还有账务还处理吗?”软塌上的人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既然无事,先生还是赶紧回去处理自己的事吧。”
背对着他的嗓音听不出情绪,闷声闷气的。
胤禛微微低着头,看向她的眸色深不见底,过了一会儿,开口的低沉着道:“你身子不舒爽,我留下来陪你。”
冰冷的眼神撇过去,看的苏培盛头皮发麻。
“将我今日要看的东西拿到这儿来。”
苏培盛小跑着往三清观跑去,一路上腿肚子都在发抖。此时他恨不得停下来自己扇自己几巴掌,叫他嘴贱,乱说话。
他怕爷等,一路小跑着,收拾了东西又匆匆的赶了回去。
屋内放了冰块,去了暑热,软塌上,叶南鸢轻闭着眼睛补眠,胤禛在一旁看账本。这自然不是他什么经商的账本,而是些陈年旧账。
京中的官员大都爱好奢侈,各地的官员贪官污吏已成了常态。前段时间颍州出现蝗灾,灾民名不聊生。
朝廷派了银钱过去,可到了灾民的手中却只剩下一丁点零头。一场蝗灾饿死了不少人,朝廷的救济银两一波一波的下去,却只是养肥了那些贪官。
这份账本胤禛从半个月前就看起,越看越有漏洞让人触目惊心。
屋内静悄悄的,胤禛阖上眼帘,拧了拧眉心,这其中还有太子的假账,他名下的门生贪的最多,若是这份账本被送到皇阿玛手上……
他指尖低着额头,只觉得脑门都在疼。
忽而,身旁传来一阵莲香,叶南鸢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嫩如葱段的手指抵住那太阳穴,替他轻轻的揉着。
她指腹柔软,动作又轻柔有力,胤禛阖上眼帘喘出一口气。
“早上的事,你听见了?”
叶南鸢低垂着头:“你们刚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那层屏风挡不住什么,她自然是什么都听见了的。
“我没想让你喝这个。”他仰着头,倒是与她垂下来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撞入他的眼帘中,过了好一会儿才阖上:“我知道了。”叶南鸢天生嗓音娇媚,平淡无奇的一句话也能含上几分蜜来。
乖乖巧巧的点着头,只让人心尖都酥了。
让人心中怜爱,他心中的郁气消了个干净,拉下她的手想将人抱住:“陪我坐会儿。”叶南鸢却下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腰腹碰到矮桌上。
上面的账本,信件落了一地。
“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蹲下身子去捡,只碰到一封信时,手却是僵硬住了。
簪花小篆,女儿家的笔迹,信封上面甚至还留了字,她拿着那封信,蹲着身子没起身。
身后的胤禛弯下腰,问:“怎么了?”
叶南鸢没说话,只站起来将这信封递到他手上。胤禛低着头,再看见那封信时,脸色变了变。
李侧福晋许是怕他不看,还贴心的留了自己的名字。
月华爱鉴,日日盼君归。
第26章 外室第六天胤禛虽不……
胤禛虽不是重欲之人,府中格格甚少,但不管如何,总有那么一两个偏爱的。
李侧福晋便是头一份,侧福晋是早几年间皇阿玛赏赐的,比乌拉那拉氏进府还早,前几年见她对子嗣有功,便升了侧福晋。
跟了他好几年的女人,他自然是要偏爱一些,只人一被宠,便不知轻重,以为自己是唯一,这两年来,侧福晋越发的骄纵,凡事都要过问。福晋因为这个,曾与他闹过两回。
当时他还觉得不在意,如今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倒是对李侧福晋生出几分厌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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