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有人不满,“长老与仙君说话何必这般藏着掖着。”遂转头朝江逾白又行了一个大礼,“衍天宗昨夜有妖气弥漫,原当有妖物入侵,一番查探下来,发现这股妖气便是从仙君的清安殿来的,正巧昨夜星象,解神星主欲丨念,仙君可有察觉什么不妥来?”
说话之人这般直言不讳,倒似是直接问江逾白屋内是否私藏了妖物,昨夜是否与妖物苟且了,只差没直接问“究竟是破丨身还是破道了”。
这般说辞当真让旁的一众面露难看,他们自然是相信江逾白,毕竟他道法高深,修的又是无情道,如何会与妖物苟且。
至此,那洞虚长老便坐不住了,站出来怒斥了方才那出言不逊的仙门弟子,又转头朝江逾白道,“仙君可是在修炼什么术法,故而用到了妖物。”
说罢,揣着手顿首,复朝江逾白望去。
众人闻言,觉得洞虚长老说得很是有理,皆附和着,等着江逾白点头。
可江逾白却缄默不语,清安殿外出奇得静。
良久,众人渐渐站不住,初初不过是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可慢慢的,声音大了起来,众人皆是不解。
江逾白回身看了一眼殿门紧阖的清安殿,垂了眼眸,以内力度着声音。
暗哑,低沉,却似有千斤之重,声声落在众人的耳畔,犹如平地惊雷。
“诸位所言,我皆认下了,今日请先回,待一月后,江某自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连那洞虚长老眸中都是不可置信。
江逾白说他皆认下了是何意?
说一月后给交代又是何意?
可江逾白倒似很是着紧殿内那只妖物,再又一次回首瞧了眼后,抬手又是一道隔音的结界落下,闪身入了内。
至此,清安殿外两层结界,将其与衍天宗乃至整个上界,划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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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坐在床头,被衾搭在膝盖之上,双手环膝,屋外的声音这样响,她自然皆听见了。
索性,江逾白还算是个人,不曾将她直接送出去。
可他所言“一月后”的交代又是何意?
苏婳婳心头不免踱起了边鼓,正这时,江逾白已闪身进来了。
步履匆匆,待见着她如今醒着仿佛愕了一瞬,遂三步迈了步子至床沿坐下,眉头轻敛,眸中隐隐透着苏婳婳瞧起来像假模假样的疼惜,毕竟昨夜任她如何求饶,他好似也不曾如何心疼过的。
而后见他启了唇瓣,轻声道。
“怎的就醒了?可是我将你吵醒了?”
第55章 (二更)你妄为修道之人……
二人在这一瞬这般四目相对。
苏婳婳眸中恍若有莹莹宝珠在转动,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江逾白略有些苍白的面色,待确定他眼中不曾有肃杀之气,心下一时松怔,随即大着胆子跪起身抬手圈住了正坐在床沿的江逾白的脖颈,将整个身子贴了上去,唇瓣凑至江逾白的耳畔,鼻尖轻轻嗅着,口中如吐露幽兰一般婴咛着。
“你方才说一月,是要作甚呀。”
江逾白初初有一瞬的僵硬,却很快抬了坚实的臂膀将身上之人环住,透着些虚弱闷声道。
“听见了?”
苏婳婳就这么攀挂在江逾白的身上,他身上的肉皆是硬邦邦的,这般与他贴着委实算不得舒适,但与他靠的近些,他身上那些味道便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鼻尖细细缓缓地涌入她的肺腑,映着外头的轻轻浅浅的光晕,苏婳婳微阖了眼,蓦得倒生出了想要溺在他身上的心思,懒懒地应了一声。
不过是这么一问,江逾白怎么答说到底苏婳婳并非很在意,她方才皆盘算好了,眼下她就要趁热与江逾白提要做他炉鼎之事,倘或他能应,这自然是最好,倘或他不应……苏婳婳心下回转,觉得如今江逾白被她这般拥着,半点没有要将她推开的意思,想来心下合该是欢喜的。
随即又一转念,脑中自然想起了昨夜那些不可言说的事体,心道这江逾白昨儿分明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哪里有半点不欢喜的模样?
想罢,心念一动,苏婳婳轻启了唇口,露出细贝一般的雪齿,探了香舌,轻轻舔丨舐着他的耳畔,瞬然,只觉怀中之人竟轻颤了一下,不过一下,却教苏婳婳心头难掩得意,随即张口,咬了上去。
苏婳婳的耳畔果然听见了从江逾白的鼻尖溢出的一声闷哼,苏婳婳却不停,香舌翻来覆去,诱道。
“少师……你悦不悦婳婳呀?”
这话问得江逾白心头一窒,恍惚间倒似又入了那个幻境中,她还是他的学生子,他是她的少师。
为人师长,竟将学生子诱到床榻上去了,眼下还这般搂抱着,简直是不知羞耻,可江逾白是不想放手的。
若想放,便不会有昨夜的事,他心下最清楚,香炉里的那些药于他来说与观中的香料并无多少差别,那些事,不过是顺了心意罢了。
江逾白低声“嗯”了一句,应了苏婳婳。
苏婳婳闻言,面上一喜,抬起腿整个跨坐在江逾白的身上,微微撤开脑袋,望着他,轻声细语道,“那……我来做仙君的炉鼎……好是不好?”
言讫,苏婳婳微微歪着脑袋,她是妖,眉眼中有着上界哪个仙门女弟子都不曾有的明媚娇俏在,都不稍她如何说话,就这般睁着眼瞧着,任谁都会沦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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