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辛亚手里的茶立马不香了。这是什么情况?
陈斯新进了门,没坐在陈斯南旁边反而在辛亚身侧坐下:“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回去,爸妈只能派我过来。接你回家,过元旦。”陈斯南逐渐开始多话。
陈斯新表情不太好,他敷衍道:“离元旦不是还有好几天?”
“哥,哪怕是我来找你,你就一定会回去吗?”
陈斯新很痛快地摇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陈斯南把多肉放下,咽了口茶,“所以爸妈让我早点过来,劝你。”
陈斯新叹息一声。身边的辛亚已经看了他半天,陈斯新思忖后决定坦诚告知。
“辛亚,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陈斯南。”
说完,又跟陈斯南介绍:“我同事,辛亚。”
辛亚和陈斯南这才算正式的认识,她浅笑着试图调节气氛:“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有一个这么帅气的弟弟。”
辛亚笑起来温和。陈斯新见到陈斯南之后的紧绷感淡退少许:“他帅吗?”
辛亚按照自己的审美评价道:“挺帅的。看看人家那个身高,那个身材,嗯。”
陈斯新不服,他拨了拨自己的大衣衣领:“我不帅吗?”
“那不一样。”辛亚比对了这对兄弟的气质。
要说身高身材,两个人情况都不差。可即便这两兄弟都拥有着先天的良好外形条件,陈斯南总是腰板拔直,一举一动一看就是刻意训练过约束过的。少言寡语,从上到下都泛着书生那样的清隽气质。
而陈斯新虽然气质更成熟,从长相来讲更符合辛亚审美,但给她的感觉是他远远没有他弟弟陈斯南那样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
至少现在随意靠在沙发上那个翘腿扒橘子的随意样子,一点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意形象。
“有什么不一样?”陈斯新扒了个橘子瓣在嘴里,看起来并不服气,“你别看他干干净净利利索索那样,实际上迷糊着呢,还是个大路痴。都七八岁了,我带他出门还得拉着他手呢,不拉着他不一定跑哪儿去了。”
辛亚实在没忍住笑:“难怪找你能找到我这儿来。有一说一,其实我这儿的门还挺不好找的。我在楼那边工作大半个月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口,他第一次来就打入我方内部了。”
“对吧!”陈斯新深有共鸣地附和,“诶?你不是说我弟像大号徐白吗?你说徐白是不是也是路痴啊?”
“你小点声吧你!这事儿我哪知道?我又没跟他出过门。”辛亚担心地瞧了眼徐白的门,“你可别把他招出来,我要挨训的。”
陈斯新继续笑:“你这工作干得真挺不容易。”
“没办法,景森和徐白都加上的话我现在算双薪。唉,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辛亚故作烦恼状。
“现在都双薪了。”陈斯新记得她以前人虽在徐白这儿,发工资的是景森来着。
“嗯。徐白从来没亏待过我。”
陈斯新和辛亚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跟陈斯南不在似的。
等他们两个絮叨完了,一抬头。陈斯新乐了,辛亚愣了。
那个书生气的陈斯南,坐在那里,眼里似乎有些委屈。白皙的脸此刻红得让人惊讶,就连脖子都有些发红。
“你怎么了?过敏了吗?”辛亚担心地询问。
“不用管他。”陈斯新见怪不怪地说,“从小就这样,脸皮薄。一不好意思就上脸,藏都藏不住。”
“不好意思?”辛亚略低下头琢磨着,“咱俩刚才说什么了,他就不好意思了。”
陈斯新一个橘子吃了一半,他正扒着剩下那一半的皮:“不认道呗!
辛亚真的惊到了。因为这么点儿事,至于吗?
辛亚偷偷问陈斯新:“你弟几岁了?”
陈斯新笑得更厉害了:“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会气我弟的人了。”
辛亚立即转头,果然,陈斯南正幽怨地看着她。
“那个,咳,我不是那个意思。”辛亚感觉她尴尬地手都没地方放,“我就是随便问问。”
陈斯南将目光移到桌上那盆鲜见的多肉上面。算了,他忍了。
陈斯新见陈斯南脖子都红了居然能安静忍耐,他拍了拍辛亚的胳膊:“不错啊。虽然我弟不总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不过既然有了,能让他这么快自己消化,你挺厉害的嘛!”
对辛亚来讲,陈斯南的情绪变化和陈斯新的夸奖来的莫名其妙:“我干嘛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陈斯南看了看辛亚,又看了看心情放松的陈斯新。他站起来,对着陈斯新说:“我就住在这附近的酒店,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爸妈都很期待你回去,我也一样。”
陈斯新悠哉地揪着橘子皮,没回话。
“我走了。”陈斯新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跟陈斯新打了招呼,陈斯南微微侧身,面对辛亚拿起桌上那盆多肉,托在手心往上稍微举了举,“谢谢你的多肉,和茶。”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见陈斯南真的要走,辛亚侧目问陈斯新,“你不送送他?”
“送什么送?又不是七八岁小孩了。”
辛亚顿了顿,碍于方才发生的事情没好意思继续说。
辛亚想起身送送陈斯南,可陈斯南眼神坚定地比出一个阻止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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