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止损, 现在还不晚。”最后他说。
他依然是那副样子, 当她是自己的所有物,漠不关心, 弃之可惜,还挺可笑的。
停车场事后,这段不如意的感情宋黎早已失望透顶, 再面对靳时闻,她有的也只有疏离。
“靳总,我想我已经止损了。”宋黎淡淡说着话,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肩上某人胳膊的重量。
靳时闻沉声:“黎黎,你是能做到为了他回京市?还是你觉得你们能有结果?”
为他回京市,你能做到吗?
宋黎突然被这话戳得一疼,出于逃避的心理,她不愿再听:“你管我们呢。”
话落便拉上盛牧辞,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
盛牧辞手腕被宋黎捉住,笑着,任由她拽着一路走。
没走多远,他眸光轻闪,从产生念头到做出决定,只用了短短两秒。
“等等。”盛牧辞反握住她手腕,将人往回拖了下:“强闯民宅呢,还没登记。”
宋黎刚被恼昏头,闻言她停住,思缓着问:“可保安没要我们登记呀。”
盛牧辞不着痕迹地笑,拉她走回门口的保安室,主动要求登记。
想来保安认得他,忙说您不用登记,直接进去就是了,然而盛牧辞只当没听见,规矩老实地,在登记表上签下名字和上访门户门牌。
别说保安,宋黎都不解,怀疑他吃错药了。
眼看他们相依着走进小区后,靳时闻沉着脸,坐回车里,“砰”得一声重重甩上车门。
几次三番不被给好脸色,他真没那么多耐心,在驾驶座平复良久,心底的怒气还是化解不开。
靳时闻不由地想,宋黎为什么会和盛牧辞一起到江南华庭?
倏地,他意识到什么,下车查看小区的走访记录——高层区六号楼1501,盛。
靳时闻神色忽凛,几乎没有犹豫,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十秒后。
靳时闻对电话那端说:“李秘书,请帮我联系盛总,这边可能出了点情况。”
那天阳光温和,天朗气清,美中不足的是有风,冬季相同的气温下,风一吹就特别冷。
走在去六号楼的路上,宋黎双手裹在口袋里,不声不响,很安静。
盛牧辞瞧了眼她侧脸,她一有心事情绪就在脸上了,根本不用猜。
“为什么不想去京市?”
他一问,宋黎怔着看向他,明白到是靳时闻的话使他有了这样疑问。
这个问题,宋黎当时不太想深入思考,她回答得很含糊,只说不是,转瞬就岔开话,在电梯前絮絮叨叨。
向他埋怨,盛牧辞,这电梯可真慢呀。
盛牧辞先是沉默,随后一声哼笑:“你就敷衍我吧。”
“……”宋黎飘忽着瞟开眼。
江南华庭的高楼是一门一户制,楼道都用大理石瓷砖铺就,亮堂而气派。
1501室门口,宋黎再三思索,突然扯回盛牧辞要按门铃的手。
“等一下。”宋黎虚着声,把他拽回到拐道的电梯前室。
在盛牧辞不明的目光里,宋黎手掩到唇边,悄悄说:“你能笑笑吗?凶神恶煞的,谁高兴和你谈呀。”
敢对盛牧辞提要求,还说他凶煞的,没别人,也就她了。
盛牧辞却没恼,还配合地扯了下嘴角。
皮笑肉不笑,全然是反派行凶前,轻蔑地睥睨生者,所露出的那种诡异的表情。画风一下从家庭伦理片,变成了恐怖悬疑片,一个阴笑令人毛骨悚然。
“……”宋黎无语:“你别进去了。”
盛牧辞指尖很轻地弹了下她光洁的额:“还嫌弃我了?”
宋黎往后躲,拍开他手:“就你这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进去吃小孩儿的呢,不泼你盆水就不错了。”
“那温柔善良的宋医生,”盛牧辞揣着笑意看着她:“你说怎么办?”
于是宋黎端起少年老成的调调:“我自己去,你乖乖在这里等。”
她类似管教的语气把盛牧辞逗笑,依了。
盛牧辞双臂环胸,斜倚墙边,静静等在电梯前室。他听见那姑娘在拐弯的楼道,按响门铃,过了会儿是“吱呀”一声开门的动静。
中年女人警惕地问她是谁。
她聪明地说自己想要了解一些小区的情况,很甜地叫了声阿姨,问能不能进去坐坐。
女人被误导,当她是想在这里买房,见女孩子清纯无害的模样,迟疑着,还真放她进屋了。
“谢谢阿姨!”她软乎乎的笑音随之被关进了门里。
盛牧辞垂眼听着,不禁笑了。
这回的笑容,是要比刚刚自然温情得多。
除了宋黎,盛牧辞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沉下心等过一个女孩子,等待的感觉居然不差,甚至有几分惬意。
知道她在里面,说完事迟早是要出来找他的。
他是乐意等,可现实不给机会。
如此仅仅只有五分钟,开门声再响起,伴随而来女孩子的撒娇和央求。
“您再想想吧。”宋黎挣扎地扒住门。
中年女人面容沧桑,眼周有很深的沟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再不松手报警了!”
宋黎眼巴巴地望着门里的人:“阿姨,这件事您不站出来的话,会有更多人受到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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