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渡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他俩没一腿我给你们洗一个月袜子!”
“啥玩意儿你就自信成这样?”
“那必须的,我是渣男,看人很准。”邹渡得意地挑挑眉,又哼笑道:“三哥的摩托那都是绝版的,你见他载过女人吗?反正我是没见过。”
许延搭上邹渡的肩:“我作证!我撞见过三哥和宋医生……”
“等一下。”邹渡毫不留情地推掉他胳膊:“不是yhsq就不要传播了,大家时间有限。”
话落邹渡就被众人齐齐骂骚。
邹渡整了整黑皮衣:“还说我,你们这都什么人呢,抽烟喝酒泡妹子少哪儿样了?”
鸦雀无声,没人反驳。
许延神秘兮兮地凑近,三两句交代完出院前一夜那两人在卧室玩的花样,又添了几嘴文学创作:“我亲耳所闻,宋医生说三哥……那里太大了,听那声儿三哥都把人家弄得疼哭了。”
众人一阵唏嘘,直呼刺激。
“操,我说什么来着!”邹渡重新和许延勾肩搭背:“还得是三哥,这么漂亮的乖乖女我是下不去手摧残。”
“差不多得了,你刚一直盯着人妹妹看什么呢?”
“就是。”
“三哥也太不解风情了……宋妹妹指不定在生气呢。”
这边背地里正聊着,那边盛牧辞已经回到了凉亭。
宋黎当时埋着脸,都快要睡着了,忽然感觉有东西靠到身上,不重,却庞大得遮住了整片的光。
她惊了下,睁眼抬起头,卡其色的大熊一歪,歪进了她怀里。头再往上抬,就看见了立在面前的男人。
“这是最大的了。”盛牧辞笑着对她说。
他站在凉亭外,和她隔一张座椅,阳光透过叶隙照到他身后,疏影斑驳随风晃动,逆着光,他的脸庞忽明忽暗,仿佛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宋黎睫毛轻扇,朦胧的眼睛逐渐清明,她头垂回去,看着怀里比她还大只的熊。
良久,宋黎低声:“谢谢。”
她冷不防的客气,盛牧辞听得不是很舒服,拧着眉思索须臾,他向前一步,双手握到椅栏上:“宋黎。”
宋黎坐的位置刚好就在他两臂之间,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宋黎心重重一跳。
盛牧辞略迟疑,才试探着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听他们那样喊你?”
宋黎蓦地就哑了声,不自觉地抱紧那只熊。
心想,你不都让他们别乱喊了吗?现在还要来问什么。
她半天想不出怎么说,安静着,很容易叫人误会是默认了他的话——她不喜欢被喊他们嫂子。
盛牧辞敛睫,半遮着漆黑的瞳仁,看不出那时他眼底的情绪。
片刻后,盛牧辞突然说:“他们都是惯得,其实人不坏。”
宋黎眼里含着点疑惑,仰头对上他的注视。
“没别的意思,”盛牧辞别有几分认真地看住她,说:“不要往心里去。”
宋黎眸光微闪,在想那句“没别的意思”。
琢磨着,她点点头,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那天从西郊公园回去后,宋黎就不怎么和盛牧辞讲话,明明住在同一栋房子里,看起来却像两个不太熟的租客。
主要还是盛牧辞在家的时间少,在忙着处理希达和二院的事,时常深夜了才回到别墅。
宋黎几乎见不到他,因为她吃过晚饭就会直接回房间,用了个备考的理由,不在客厅逗留。
倒不是全无交谈。
盛牧辞在家时总问她今天想吃什么菜,偶尔还是会如常地逗逗她,说再在他这儿养几月,离白白胖胖不远了。
宋黎也会主动问问他事情的进展,只是避免了其他不必要的对话。
那天的事好像谁都忘了,又好像谁都有了心事,分不清谁更重一些。
再养几月,好似情人说的话,宋黎听到时想的却是,她哪里会待这么久。
而当宋黎隔三差五问希达和医院的情况,她那模样像是急切地想从他这儿搬走,盛牧辞也是应得可有可无。
两人仿佛退回到出院前,最初互不相干的关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月底。
近期盛牧辞具体在做什么,宋黎不是很了解,药检局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希达和二院确实涉嫌生产或售卖假劣药。
不过盛牧辞没有急着揭发。
宋黎也猜不到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眼看着离春节越来越近,宋黎却还不知道这个年要怎么过。
从前都是在靳家,那今年呢?
宋黎妈妈生日的这一天,宋黎都会亲手做一桌妈妈生前爱吃的菜,每年如此,没有例外。
那天,盛牧辞一如既往要办事,他出门后,宋黎也出门独自去了趟超市。
准确来讲不能说是独自,那几个保镖尽职尽责,从她踏出雕花大门起就通知了盛牧辞,然后一路陪同。
这段时间以来,宋黎都习惯了,知道他们一定是跟在安全范围内,下车后就旁若无人地走进了生鲜超市。
她推着购物车,在货架前走过,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情侣和夫妻,手挽着手,商量着今晚吃什么,居然只有她形单影只。
今晚吃什么,真是个甜蜜的问题。
宋黎倏地想起她刚住进盛牧辞家的那晚,她要做饭,所以他们说好第二天一起逛超市,谁知这日子事赶事地过,到现在都没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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