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到他肩的高度,看他时下巴得仰得老高,不卑不亢又分明娇憨,可爱得不行。
盛牧辞瞧着她,似乎很有闲聊的兴致。
“意思是……”他拖腔带调,手探到她颈后,触亮灯的开关。
宋黎下意识躲了躲他伸过来的手臂,忽然吊灯乍亮,宽敞空间里的黑暗消散,墙柜色调灰白,枕被是简约低调的雾霾蓝,尾凳上随手扔着三两件黑色衣裤。
一间属于男人的卧室出现眼前。
盛牧辞拉住睡袍腰带往外扯,不紧不慢继续说:“我要睡了。”
宋黎心一慌:“你不要现在脱!”
他只是笑,动作不停,往床边走去:“纯情的宋医生,不会连男人的身体都没见过吧?”
宋黎忙捂住眼。
他声音渐远,她才很小心地透过指缝去看。
盛牧辞睡袍丢在床尾凳,人已经躺进了被子里,靠着靠枕,裸露在外的肩臂肌理利落而带劲,不经意间都是勾人。
“还不回去,是想留我这儿睡?”盛牧辞闲倚床头,刻意扫了眼床:“大是够大。”
“……”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他倒是怡然自得:“留不留门都帮我带上,别让十四看笑话。”
宋黎看向身后,才发现十四不知何时蹲在了门口,摇着尾巴像是在等她。
一身清白跳进黄河都濯不清了。
宋黎气急败坏地瞪他一眼,扭头走,某人在背后叫了她一声,宋黎充耳不闻,就是不帮他关门。
望着她离开,盛牧辞无奈一笑。
那晚宋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是害怕,而是克制不住去想睡前的事,心怦怦地一直跳,心绪难平。
深冬的夜,她却感觉热得很。
一脚踢开被子,宋黎侧过身,小夜灯的淡光下,和床边的十四眼对着眼。
她轻声:“十四,你说他是不是很坏?”
十四卧在地毯,困倦得就要睡着,闻声它尾巴软软地扬了一下,好似是回答她。
宋黎莞尔,闭上眼。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宋黎醒后,落地窗外阳光透亮,十四站在窗边不停往外看,不晓得是在看什么。
昨晚的尴尬并没有一觉忘掉,宋黎苦恼地抓抓头发,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在想等会儿出门怎么面对某人。
不理算了,他坏死了。
宋黎正这么想,床头柜的手机一声振动,拿过来看,是盛牧辞的短信。
他说:【我出去办事了,待着不要乱跑,三餐会有人按时送】
宋黎有些惊讶。
他居然……不在家,是刚走吗?
宋黎下床,趿拉着拖鞋跑到窗边,只在庭院的雕花门那儿看见个车尾,一秒后也驶远不见。
难怪十四在张望,原来是知道他走了。
宋黎叹口气,自己似乎都没意识到,心里怨他都答应一起到超市买菜了,又想着,这样也好,省得相见难堪。
这栋别墅真的很空,他不在,显得更空了,宋黎独自坐在客厅,冷冷清清,幸好还有十四陪着。
不过盛牧辞交代人给她送餐的同时,还送来花卉,洋甘菊奶油桔梗玫瑰玛格丽特……有一车。
开得很漂亮,色彩十分温柔。
也许是记得昨天她说想在家里放点儿花。
宋黎心情舒朗了,到处都摆上几瓶花,剩下的搬到阳台养着,房子顿时有了活气。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不喜欢。
摆摆花,看看书,在花园里遛遛十四,这天过得也不算无聊。
但一直到晚上十点,盛牧辞都没回,宋黎还抹不开脸给他打电话,坐在客厅等会儿,最后犹豫着回了房间。
盛牧辞是几点回的,甚至他有没有回过家,宋黎都不知道。
就这样过了三天,她和每天定时送餐的小哥都认熟了。第一天小哥就说,小盛先生有过吩咐,宋小姐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告诉他,他也确实将宋黎顾得面面俱到。
但当宋黎问他盛牧辞近日都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只说那人的行踪自己不方便过问。
第四天。
宋黎竟是在热搜上看到盛牧辞的消息。
那是一则行业新闻:【盛氏集团继承人盛三强势介入医药领域,药企三巨头之首希达制药因财务造假风波股票连续跌停一周,医药行业或将面临洗牌重组】
视频地点是京市,盛牧辞一身西装,在聚光灯下阔挺有型,那是一场新闻发布会,宣布成立国内最高标准合资医药公司,和他一起参加的还有贺氏如今的掌权人贺司屿。
这个贺氏宋黎隐隐有过听闻,据说家世背景和盛家本同末异,都是明清时期就赫赫有名的望族,只不过旧时这两大家族因政见不同,相持对立,后来贺家移居香港和国外,而盛氏是稳扎京城,无关对错。
到现今数百年间,两家都在国内外积累了万贯家财。但因为先祖渊源在前,两家似乎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商业上互不往来,后代始终如此。
显然,那天是盛贺两家第一次在媒体前合体亮相,这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画面引起轰动。
【见证历史啊家人们!!!】
【我一整个嗷嗷叫!!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两大老公同框啊啊啊啊!】
【太帅了太养眼了!痞坏配矜骄!这是什么绝世神颜cp!我开始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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