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自睡了一夜,等第二日醒来,花向晚便镇定下来。
一个梦而已,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她毕竟是一个两百多岁经过人事的女人,做个春梦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居然会梦到谢长寂,那证明现在谢长寂还是有些影响了她,她还是得稍微控制一下两人距离。
怀揣着这个心思,等第二天早上,花向晚便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行为,不像以前那样随意,尽量和谢长寂保持着距离。
早上一起吃饭,谢长寂想给她擦嘴,她马上警觉,自己赶紧擦了。
等两人一起出去,看见站在门口装小道士上瘾的薛子丹,谢长寂下意识想去拉花向晚,花向晚立刻抢过谢长寂单手抱着的小白,双手抱着它的腋下,故作高兴道:“小白,起床了!”
薛子丹看她这一惊一乍的反应,不由得转头看向旁边谢长寂,有些想问他是做了什么。
但他牢记自己现在的身份,见谢长寂看过来,恭敬道:“前辈,孤醒呢?”
“叫少君。”
谢长寂对称呼很执着。
薛子丹一哽,憋了半天,才忍住心中抑郁,叫了一声:“少君。”
“我把她放了。”谢长寂听得称呼,终于满意,把对花向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薛子丹有些懵:“放了?”
“嗯。”谢长寂说着,看了一眼正麻溜上马车的花向晚,想了想,转头面对面前神色诧异的少年,劝道,“现下我们再去追她,不如你先回道宗,等我找到溯光镜,亲自给你们送回来。”
“这怎么使得?”
薛子丹一听,就知道谢长寂是想甩开他,赶紧一脸正气拒绝:“溯光镜是我道宗宝物,我总得做点事情。”
“你只是拖累。”
谢长寂不留半点情面。
“我会努力的!”
薛子丹假装完全听不明白。
谢长寂盯着他,有那么一瞬,薛子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巨蟒盯着,竖瞳冰冷注视着他,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你一定要缠着她?”
他用词很重,薛子丹茫然看着谢长寂。
里面花向晚等了一会儿,见外面的人一直不上马车,卷起车帘:“还不上来吗?”
谢长寂闻言,垂下眼眸,转身走向马车:“那就走吧。”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薛子丹尽心尽力扮演着晚辈给他们驾车。
花向晚和谢长寂一起坐在马车里,谢长寂一进来,就把小白从她身上抱走,花向晚本来想阻拦,但一想谢长寂也没多少喜欢的东西。
喜欢只小老虎……那就给他抱吧。
她慈悲为怀,扭头看着窗外。
马车行过城区,街上人来人往,正议论着近来发生的事。
“听说了吗,温少主死了,温宫主现在发了疯,昨天上阴阳宗要人了。”
“要人?”路人疑惑,“温少主死了,和阴阳宗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啊,是阴阳宗宗主冥惑杀的,现下清乐宫到处通缉冥惑,温宫主放出话来了,谁要能提供线索,赏上品灵石一万呢!”
“那冥惑胆子也太大了,一个宗主也要争魔主之位吗?这魔主试炼才开始就死了个少主,不过我以为最先死的会是花向晚,没想到,竟然是温少主……”
“我也以为。”路人纷纷应和,“不过听说她嫁了云莱第一人谢长寂,如今想杀她,怕是有些困难。”
“不止杀她困难,听说天剑宗心法与合欢宫乃同源,说不定双修一段时间,花少主的金丹说不定就好了……”
这些人越说越没谱,最后都开始讨论谢长寂长相,听人闲聊听到自己,还是这种内容,花向晚不免尴尬。
她赶紧拉下帘子,回头一看,就见谢长寂正在给小白梳毛。
当事人就坐在对面,她轻咳了一声,起身道:“我去外面透透气。”
谢长寂动一顿,花向晚也没等他同意,便走了出去。
她一出来,薛子丹就有些奇怪,他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给自己扇风的花向晚,不由得传音给她:“你在躲他?”
“没。”
花向晚传音回他;“就有点闷。”
“我还不知道你?”
薛子丹漫不经心,想了想,他突然觉得不对,皱起眉:“你昨晚不是梦见他了吧?”
“不装你的小道士了?”
花向晚嘲讽,薛子丹面色不太好看,他想说点什么,最后又憋回去,扭过头,只道:“小道士好啊,又能气他,他又拿我没办法,我高兴得很。”
“你还不回药宗?”
花向晚见他嘴硬,有些担心:“你要再在多呆一阵子,你妹子说不定又觉得你是为情所伤,要来给我下毒了。”
“我就是为情所伤。”
薛子丹径直开口。
花向晚无奈看他一眼,薛子丹知道她不喜欢听这话,神色微正,只道:“我抓你师姐抓这么久,都快抓出感情了,我把人安安稳稳弄到你手里,这就回去,不给你添麻烦。不过这谢长寂脑子是不是有病,”薛子丹回头瞪了一眼马车,“好不容易抓到,又把人放了。”
“他和师姐也算故人,”花向晚声音很淡,“他有他的打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传音聊着天,谢长寂在马车里给小白梳毛,他感知着周边灵力一直在波动,知道是外面两个人在传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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