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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她才意识到,算起来,狐眠也是谢长寂的故人,他主动提起,等着不走,应当是想问她的消息。
    于是她想了想,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合欢宫出事之后,她不知所踪,合欢宫上下都在找她。我找了两百年,如今见到,所以才有些激动。”
    “为何不知所踪?”
    “这得问她,”花向晚耸耸肩,“我醒来之后人就跑了,我也不知道。”
    谢长寂看着花向晚的眼,他们双方都清楚,她没说实话。
    若只是单纯的跑了,当年那么亲密的师姐,知道她有了喜欢的人就千里迢迢来云莱看人、教她入梦倒追,如师如友如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如今提起来,是这种语气?
    但她不说,谢长寂也没有追问,只道:“想吃些什么?”
    “都行,”花向晚没有关注早餐,挥了挥手,随意道,“你把云清许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谢长寂垂眸,好久,他轻轻应了一声好。
    花向晚坐在屋中,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云清许居然是薛子丹……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狐眠。
    她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后,就听门被打开,随后便见“云清许”恭敬朝她行了个礼道:“花少主。”
    花向晚一抬手,门就关上,她卧在床上,笑眯眯道:“还装?”
    “这不觉得有意思吗?”
    薛子丹听她说话,直起身来,慢条斯理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茶:“谢长寂昨晚都把剑架到我脖子上了,看他想杀我又不能杀的样子,真是快活。”
    “你对他说什么了?”
    花向晚神色冷淡,薛子丹漫不经心:“我就是和他说,你身上的毒得分三天□□,我天天来给你驱毒。”
    “你少招惹他,”花向晚语气中带了几分警告,“那些毒素你昨晚一道就能逼出来,骗他三次做什么?”
    “想和你多亲近亲近,”薛子丹坐到椅子上,谢谢靠在桌边,顶着一张端方清正的脸,每一个动作却都格外风流,他笑着道,“再顺道看看他的表情。”
    “今晚一次逼出来,别折腾。他如今修炼出了问题,你少激他。”
    花向晚快速出声,薛子丹捧着茶杯,笑眯眯道:“怎么,心疼了?”
    “他和我们不一样,”花向晚看他一眼,“他只是来西境寻道,等参悟之后便会回去。”
    “回去?”薛子丹垂眸,看着手里茶杯,“我怎么觉得,这位谢道君和你说的有些不大一样?”说着,薛子丹抬头,眼睛中带了几分审视,“他当真修的是问心剑?”
    “别说他了,”花向晚打断薛子丹,直入正题,“不是告诉过你,好好待在药宗,其他事别管吗?”
    “我若待在药宗,狐眠能到你手里?”
    薛子丹轻笑:“秦云衣一早盯上她了,魔主血令一到她手里,秦云衣就派人追杀,我本来只是查她情况,想着你忙你的,我帮你做点其他事。听说道宗溯光镜被窃,就知道肯定是她,我赶到道宗,易容成了这个小弟子,追她追了一路,你可别说,你这师姐,”薛子丹脸色不大好看,“太难抓了。”
    “她要溯光镜做什么?”花向晚不明白,薛子丹神色微凝,“我不清楚,但这些年,她一直在追秦悯生。”
    听到这个名字,花向晚面色不大好看。
    凌霄剑,秦悯生。
    也就是当年狐眠唯一带回合欢宫,向众人亲口承认过、也说好要成亲的情郎。
    他是一位散修,出身荒野,一把凌霄剑名震西境。
    听闻他长相周正,又不近女色,狐眠以双修之术名盛西境,便同合欢宫人打了赌,能不能拿下这位冷面郎君。
    结果这一去纠缠就是一年,等花向晚回合欢宫时,狐眠已经将人带了回来。
    她记得那两个人站在一起,这是狐眠第一次对她露出几分羞涩的表情,同她支支吾吾打着招呼:“这个……就是你姐夫了。”
    彼时花向晚刚刚经历谢长寂,狐眠似是怕刺激她,只道:“不过我们暂时不成婚,等你休养好了,师姐带你再找个好男人,你姐夫认识许多好的,比那谢长寂好多了!”
    说着,狐眠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青年,扬起笑容:“是吧,悯生?”
    想起狐眠当年的笑容,花向晚声音有些淡:“他还活着啊……”
    “不清楚,说是活着,可谁也没见过。”
    薛子丹喝了口茶:“我想着他是死了,可狐眠怕是不信的,这么多年一直找,我猜拿溯光镜也是为了此事。她偷了溯光镜,道宗追着她,没想到她一路往合欢宫的辖区跑去了,路上路过神女山,我把人跟丢了,刚好听说你们在,就过来看看你。”
    薛子丹抬头,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见面就给我发符,当年可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我当年可是直接把你救了,”花向晚笑起来,“比对小道士待遇好多了。”
    “不敢比,”薛子丹撑着脑袋,“那张符,可是给过谢长寂的呢。”
    “你好好的,怎么总是提他?”
    花向晚无奈,薛子丹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两人沉默下来,花向晚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
    当年她去药宗求药,他们还没在一起时,她同他说过许多谢长寂的事。
    等后来在一起,这就是薛子丹心中一根刺,哪怕现下已经各自安好多年,他对谢长寂终究还是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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