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谁?”
“呃……”花向晚没想到谢无霜居然这么问,她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沈修文行吗?”
谢长寂不说话,花向晚莫名觉得夜风有些冷。
好久,他低声开口:“知道了。”
说完便他提步离去。
花向晚趁着最后机会,想再劝劝:“道心不稳,于修行而言等于绝症,合欢宫精研此道,不是沈修文也可以,你只要帮我找个弟子……”
话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夜色,花向晚剩下的话越说越小声:“大家双赢……”
人走了,自然不会有人给她回话。
花向晚呆呆看着门口,震惊得无以复加。
没想到谢无霜居然对自己入魔这事儿一点都不关心,这份洒脱着实把她看懵了。
这就是入魔者的桀骜吗?
她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抬手一挥把门窗关上,叹息着张开手往床上一倒。
入梦印在谢无霜身上,沈修文肯定是知道了。
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发现耍手段,长成天仙也很难让对方喜欢。
这个谢无霜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化神期法修留的法印都看得出来?她的法印,有时候魔主都能蒙骗过去,谢无霜这是什么来头?
这次过来,怕是没办法从天剑宗带人回去了。
好在……
花向晚闭上眼,在夜色中勾起嘴角——
也无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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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寂从长廊步行到自己房间,夜风终于让他清醒许多。
他抬头看着庭院里的枯枝,轻轻抬手,枯枝便绽放出新生绿芽,绿芽飞快生长,化作梨花盛开,随后飘落而下,又重回枯枝。
枯木逢春,已是修真界中高阶法术,更何况一个人的死而复生。
人乃天地灵物,那完全是逆天禁忌。
谢长寂在窗口站了许久,终于还是低头,取出怀中传音玉牌,抬手一划。
没了片刻,玉牌亮起来,昆虚子声音从玉牌中响起:“长寂?出什么事了?”
“师叔,”谢长寂开口,“若一个人,换了容貌、声音、乃至灵息,我不想搜神,但想知道他是不是故人,当如何?”
“是……”昆虚子试探着:“是……晚晚?”
谢长寂没有出声,权当默认。
昆虚子听到这话,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觉得奇怪。
这些年谢长寂问他的问题,大多与此有关。
他想了想:“若是晚晚,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当年魊灵出世,是晚晚祭出自己法宝,与问心剑一同封印魊灵。法宝同主人血脉相连,若她当真是晚晚,那魊灵出世,你有感知,她必有感知,你且观察就是。”
“好。”
“但在此之前——”昆虚子语气郑重,“一切不变,晚晚已经走了,你猜那个人与晚晚无关。”
“魊灵即将出世,事关重大,长寂,你不能出半点纰漏。”
第10章
花向晚狠狠补了一觉,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打了个哈欠,随即觉得情况不对,周边并不是她昨夜睡的客房,而是她平日乘坐的灵兽玉车,灵南正在她对面削梨。
看见她醒过来,灵南赶紧放下削了一半的梨,半蹲在花向晚面前,亮着眼:“少主,昨晚怎么样?谢道君感觉如何?”
花向晚打着哈欠的动作一僵,随后抬手就给了灵南一个爆栗:“想什么呢!我和谢无霜什么都没发生。”
“啊?”
灵南听到这个回复,有些失望,给花向晚端了茶递过去,不解嘟囔:“我们都看见他在你房间里了,还把你遮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什么都……”
“你还好意思说?!”
花向晚接过茶瞪大了眼:“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昨晚入梦入错了,去了谢道君梦中。道君道心坚定,给我赶出来了!要不是他没打算杀我,我昨晚就交代在那儿了!”
“怎么可能?”灵南肯定,“他一看就不是想杀你的样子。”
“你懂什么?你知道他剑都横在我脖子上了吗?”花向晚指了自己纤长的脖颈,“我差点就给他砍了!”
“他道心坚定又没吃亏,从梦里冲出来杀你做什么?”
灵南不解,花向晚脱口而出:“他觉得我辱了他清白……”
“你辱了他清白?!”
灵南激动起来,花向晚一哽,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进入他的梦境,就是侮辱他,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
就亲了一下而已。
但这事儿花向晚绝对不会告诉灵南,以防她随便脑补。
灵南颇为失望,又坐了回去:“好吧……昨晚你们那个气氛,我还以为成了呢。”
花向晚见灵南低落,想到昨晚他们临阵脱逃,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成什么呀?谢道君现在对我恨之入骨,沈道君心里我也是个多次谋害他不成的恶毒女子,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这……”灵南有些急了,“这怎么办?”
“随遇而安吧。”花向晚说得平淡,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抬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
修士虽然能够御剑,但毕竟消耗灵力,长途跋涉,多还是以灵兽或者法器代步。此刻除了她坐在马车上,其他人都骑着各自的坐骑或者灵马,正一路疾驰在官道上,似乎是在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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