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说:“我看你长得还行——身材看着也挺辣。这么年纪轻轻就出来混夜/场,有没有男朋友啊?”
然而此时答案是有还是没有,似乎也没了意义。
女侍应生被几个小弟推搡着,几乎是架上前去,却还似乎努力要护住托盘上的酒瓶,最后勉强放到桌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按着坐到了周向东和光头男中间,光头男伸手、掰过她的脸。
“走近了看,果然更嫩了。”
他的视线带着暧昧的粘腻。
又问:“你这么做一晚上挣得了几块钱?不如我跟你们汤姐说说,今晚跟我回去?嗯?”
“不、不了吧……”
“害羞?”
光头男眼睛一转,突然又拉过周向东,扬扬下巴,道:“还是你看我长得凶?那不如陪他、他正缺女人。”
“不了。”
周向东闻言,却也当即蹙眉拒绝:“我对这里的女人不感兴趣。”
“那对什么女人感兴趣?被你推进湖里的那个?哈哈哈!”
光头男大声打趣着。
见他不给面子,又作势拽起他的手,往女人的胸前摸去,“我说你就是太久没开荤了,来,哥带你见识见——”
眼见得那手指就要犯事。
女侍应生突然惊叫一声,身手敏捷地向旁一躲。
下一秒,那光头男便被人一脚踢中后脑勺,整个人向前栽倒。
周向东也被连累,两人顿时滚作一团,旁边的小弟们见状、匆忙来扶,整个现场鸡飞狗跳。
那突然偷袭的少年却只单手撑住沙发、迅速翻到内侧,抓住女侍应生的手就往外跑。
可哪里来得及。
对方人多势众,加上大波浪——是了。那倒霉的女侍应生,正是解凛手下的天才电脑少女兼菜鸟师妹,仍然对桌上那只能够供她提取唾液样本的酒瓶“贼心不死”,两人还未跑到门口便被包围。
“他/妈的,哪里来的兔崽子!”
“那个女的也是他一伙的吧!”
“今晚都他/妈别想走!”
……
原本薯片仔读警校时便是出了名的体能优异,各种“三项”不在话下。
然而他一个人突围虽没问题,如果再加上一个只有脑子灵光、体能训练永远吊车尾的大波浪,很明显便左支右绌起来。
恰是时。
身后的人群中却突然传来惨叫。
众人皆扭头望去,便见一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口罩男子一手薅住周向东的头,手劲之大,竟迫使成年男子不得不努力仰面配合。
场面之混乱,叫人应接不暇。
有小弟看准时机,当即从后逼近,趁着薯片仔不备,随手抄起一只啤酒瓶在柜台磕碎。
眼见得那啤酒瓶就要挥上少年的头——
“蠢货,愣着干什么?!”
解凛一声暴喝。
当即松开周向东,又趁这一声威慑对方的短短数秒,拎起塑料托盘,便看准方向用力一抛——“正中红心”。
那意图偷袭的小弟瞬间直直向后倒下,眼冒金星。
然而下一秒,解凛自己亦被缓过劲来的光头男暴起锁喉。
对方仗着人高马大,要直接将他翻转来个过肩摔,眼见得已凭借体重优势将他带离地面。情况危急之下,他当即屈膝后踢,随即趁其吃痛弯腰,右臂迅速后抡——快、准、狠直击太阳穴。
光头男哀叫一声,来不及反应,已被他反抱住左手。
“你……你!”
阻止的话未说出口。
解凛已干净利落还以他标准过肩摔,光头男后背砸向面前茶几,顿时玻璃四溅,正呼痛不已,又被解凛反剪双手压倒在地。
“都不要动。”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
但在短短几秒内鸦雀无声的地下酒吧内,却足以让每一个人听得清楚分明。
……
“对不起,头儿。”
“我们错了,头儿。”
当天夜里。
一顿混乱过后。
地下酒吧窝点被电话举报,由随后赶到的地方缉毒支队跟进。
而解凛则是在报警过后,带着薯片仔和大波浪,在警方赶到的两分钟前迅速从后门撤退。
一直到回到公寓、确保安全之后。
两个差点惹出大祸的菜鸟新人,这才终于安下心来。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刷刷鞠躬道歉:一个说不该心急想着拿了酒瓶就走,一个说不该冲动先出手。
解凛:“之前是怎么告诉你们计划的?复述一遍。”
大波浪:“保持耐心,尽量低调,取得尽可能完整的血液或唾液样本。”
薯片仔:“负责‘安保’,同时做好窃听和记录工作,以备不时之需。”
“有但凡一件事做到了吗?”
“……没有,头儿。”
“所以,明天上午六点之前,”解凛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淡淡扫过,“给我每人一份、三千字检讨。之后围着这一块,东起公寓楼后巷,西到雁江桥,往返跑五十圈。下一次有任何任务,无论大小,听我指挥……安全第一。如果还有下次。”
他说:“你们两个就都可以滚回老头子那了,我担不起你们两条命。”
语毕。
复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小塑封袋,抛给大波浪,“亲子鉴定的结果,尽快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