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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半梦半醒间,忽听到门外窸窸窣窣一阵敲门声,顿时警觉地坐起身来。
    下意识摸出枕头下的水果/刀,背在身后。这才起身走向门口,通过猫眼观察外头:只看到几颗鬼鬼祟祟的头。
    紧接着又有人敲门。
    急促的三下过后。
    那几个人飞速跑开。仿佛抛下了什么烫手山芋。
    解凛眉头紧蹙。
    就站在门口,一直等了足有十分钟。
    直到确认鬼祟的几人没有返回的意图,这才试探性地打开了门。手中紧攥的水果/刀丝毫未松。
    环顾一圈。
    同水平线下没有障碍物。
    然后低头。
    地上,一摊“不明物体”:
    准确来说,应该是个二十岁上下,穿着朴素、长发披肩的年轻酒醉女子。
    他一怔。
    某些奇奇怪怪又莫名吻合的特征干扰了他的判断。
    以至于,这天夜里,他甚至几乎算是人生头一回。没有能够防备住对面的“偷袭”——
    下一秒,便被牢牢抱住了大腿。
    “解凛。”
    抱住他腿的女子如是说:“我好想吐,我不舒服,我要吐……”
    整个人看着迷迷瞪瞪的。
    一身酒气。
    他看得不住蹙眉。
    结果一句话刚说完,她整个人又往下滑。
    他瞬间脸色一变。
    水果刀“当啷”落地。
    他俯身抱住她。
    第25章 (三更)“你不走,我哪里也不……
    迟雪其实很少喝酒。
    且一般来说,按照她的性格,哪怕喝酒也不会上头。上头了基本也会控制住量、不会喝醉。
    因此,这大概能算是她人生头一回,喝得如此狼狈。
    以至于解凛根本拉不住她。
    也不敢真的对她用力,只能任由她八爪鱼似的缠上来。
    焦头烂额间,又看了眼对面楼下——诊所里分明还亮着灯。
    也不知道刚才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避人耳目”把人送上来。
    但绝对可以肯定的是,如此一来,既没有照顾到半夜苦等女儿归家的老父亲,也顺手给他送来了一个堪称史诗级无法应对的大……“麻烦”。
    而大麻烦本人还犹然不觉。
    并在喝醉的时候尤其“色胆包天”。
    不知是否真的借酒消愁解放天性,总之他稍一回抱住她,她索性得寸进尺,抱着他腰不放。
    他咬牙,僵持片刻,亦终于是不得不放弃了把这状况下的迟雪送回诊所的选项,一手揽住她的腰,便又把人抱了进来,关上门。
    ——恐怕再迟几分钟不关上,被隔壁看见,估计明天就能上社会新闻。
    他叹了口气。
    低头看,迟雪仍埋在他怀里,两手抱着不撒手,他问她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又怎么被人送回来的。她却只委屈巴巴说解凛,抱你一下为什么还凶我。
    “……什么?”
    “骑单车。”
    她把眼泪鼻涕全蹭在他睡觉时穿的白T恤上。
    “我只是一不小心栽了一下。”
    “我也没有凶你。”
    他无奈。
    却也着实无法和喝醉酒的人争长短。
    眼见得她泪眼汪汪抬起头来,张嘴又要控诉。
    索性抢先一步:“对不起。”
    “……好吧,”迟雪闻言,又低下头,两手把他抱得更紧,“那我原谅你。”
    他哭笑不得。
    结果也就安分了两分钟不到。
    她站了一会儿,又因不舒服闹着想吐,一个人去还不行,说怕,必须得有人陪,他便又陪她去厕所。
    眼睁睁看她趴在马桶上吐了半天,愣是一点没吐出来,正想着要不要帮忙给她拍背顺个气。
    迟雪却又眼红红抬起头。
    正好四目相对。
    她说解凛,吐不出来。你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解凛:“……”
    “那我站在门口等你,”他说,无奈地放轻语气,“好不好?”
    “好……吧。”
    她点头。
    这下总算是断断续续吐出来一点。
    情况却没见好转,反而是整张脸都给吐红了,跟充血似的。他端水来给她漱口,轻轻拍她的背给人松气。说有没有好受一点。
    她仍是摇头。
    忽然又委委屈屈地说:“薄荷糖。”
    “……什么?”
    “为什么不给我薄荷糖。”
    迟雪红着眼睛盯着他,说以前都有的。后来你再不给我了,小气鬼。
    有些人清醒的时候什么都不说。
    原来是把隔夜仇和“小肚鸡肠”的算账本都给他留在了这里。
    解凛满脸写着头疼,却也是真的怕她再哭。
    只能把她搀出去。
    让她在旁边等,自己便真的翻箱倒柜开始找糖。
    而她蹲在旁边当小蘑菇伞。
    没两分钟,就要问他一句:“解凛,糖呢。”
    糖呢。
    我的糖呢。
    小姑娘人长大了,自以为是地成熟了,可是好多的、本该属于她的、可以撒出来的小脾气却没地方说。
    在家要做懂事的女儿。
    在外是不怕辛苦的拼命三娘。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会故意刁难他似的,说解凛,我要吃糖,给我找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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