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看过报告了,她的死亡无外力造成。”应铮慢慢看梳妆台,企图从男性的角度来发掘这里的异样。
“如果是自杀,那么这个案子没有必要查,起码不是刑侦二队查。”
顾盼抿唇,她翻动着衣柜里的衣服,想从这些衣服中寻到死者的内心。
只可惜,这里花里胡哨、千篇一律的衣服没有灵魂,所有死者想倾诉的话语都不如死亡当天身上穿的那一件白色连衣裙来得猛烈,让人震撼。
她的内心肯定还在渴求洁白,纯洁,这是这希望得到的纯洁是爱情,还是其他?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顾盼又翻了一遍衣服,摇摇头。
“如果是自杀,这个案子才更要刑侦二队查,因为问题远远比他杀更严重。”
应铮刚刚一直在蹲着搜这个梳妆台,这会儿看起来,回答了顾盼的问题。
刑侦二队一般接的案子都是重大案件,有极坏社会影响的。
况且一般的自杀也构不成刑事案件,如果只是脸上被人毁容,那个这个片区就可以解决这个案子。
顾盼没有说话,她对于案子有很强的理论,运用在实践当中也算自如。但是对于更多的复杂的深入的事情,就是完全不懂了。
两个人一时无言,又仔细查探了之后,到楼下吃了个饭,回了警局。
局里今天特别的忙碌,每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午饭都是扒拉了两口,顾盼进去的时候,基本每个人桌子上都有一个剩着饭的盒饭。办公室只有周熙临一个人。
周熙临、魏阳都已经回来了,帮着钱皓和赵瑾在干活,大部分人都在审讯室,“都回来了吗?”应铮一进门就是问进度。
“马骏在路上了,其他人都回来了,陈副队在档案室,别人都在审讯室。”
魏阳从片警处得到了很多消息,而且因为死者生活地方、工作地点的复杂性,所以需要审讯的人非常多。
弘达会所的员工,跟她有工作往来的人,房东,住处,周围的邻居。所以钱皓、赵瑾忙了一上午,到现在还在审讯室。
应铮点点头,大家的工作进度都已经很快。但是要想破一个案子,时间还是要不断拉快:“田甜的档案寄过来了吗?”
昨天赵瑾汇报的时候,说是最慢今天下午,如今已经到下午,虽然是刚刚到。
“过来了……”周熙临从旁边拿起一个文件,还没有拆:“刚到,挺巧的,你们正好回来了。”
应铮拿过文件,直接拆掉,里面是一个几个档案袋,分别是田甜初中、小学的档案,还有他们家的户口信息,死亡证明,医院证明,所以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顾盼……”应铮看向顾盼,头回指使她做事:“去拿一下死者的身份信息。”
田甜的户口已经迁到了弘达会所。而且她之前的身份信息这里有,正好把这些信息拿过来做一个对比。
几张纸依次展开,小学入学及毕业拍摄了照片,初中入学及毕业拍摄了照片,第一次身份证的照片,第二次身份证的照片,现在的照片,有一种明显的层次感。
对于这种基本在没有看到便可以确认的事情,大家也只是看了一眼,重新辨认了一下,此时比较感兴趣和好奇的还是那张13年前申请的死亡证明和取消的申请,以及田甜户口上父母亲的死亡时间和原因。
“死亡申请时间是6月15日,取消时间6月18日。三年前,田甜父母的死亡时间是4月16日,原因是……车祸……”顾盼一目十行,在这么多张证明之中直接抓重点念:“两人当场死亡。”
警局那边的档案显示:两人遭遇一场车祸,当场死亡,肇事者逃逸,至今没有抓到。这个案件也就变成了一个悬案,而且几乎没有破案的可能。
因为县城之中监控还不够完善,当天撞他们的是一辆无牌照车,警察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两个倒在血泊里的人,这似乎是一场无差别犯罪,没有任何证据,找不到蛛丝马迹,在一段时间的调查之后,这个案子成为了悬案,永远的在档案室里落灰。
而随着他们名义上的女儿田甜迁走户口离开,这件事情也彻底湮灭。
“她的父母被杀害?”周熙临凑过去瞧那张纸,疑惑地看着应铮:“难道她到华阳市是要报仇,她知道仇人是谁?那她为什么要自杀?”
她为什么要自杀实在是最困惑的一个问题,顾盼之前认为她是绝望到了极点,可如果像周熙临说的,她知道仇人是谁。即便自杀难道不是会拉着仇人一起死?
还是说她根本无法完成自己的复仇。所以最后才会以自杀的方式离开人世。如果这样,那个她的死亡就必然是一场谋杀。
“那么再大胆的猜猜,她的仇人是三爷?”顾盼看向周熙临,给这个逻辑找了个出口。
“那被烧的照片中,剩下的那个人是谁?”应铮并不打扰两个人的猜测,只是提醒他们一个忽略了的事实。
周熙临翻开田甜父母亲的照片,和烧照片中的人完全不像,甚至可以说是两种长相。
“三爷的照片呢?”顾盼已经看过田甜父母的照片,只能寄希望于另一个人。
“三爷?三爷在审讯室呢。”魏阳正好进来,好奇地看着聚着的人。
“你看到三爷了吗?烧掉的照片中的人是三爷吗?”顾盼抬起头,众人中遥遥看着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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