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离开会议室后,他盯着白板出了会神,终于还是一下子冲了出去,拿上钥匙就去开车。
远远地就看见了顾盼,但是没叫她。应铮看见顾盼沿着路一直往下走,丝毫没有叫车的意思,就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直到看到顾盼越走越快,快要跑起来才把人喊住。
顾盼一直就有一个毛病,一旦紧张或情绪太乱的时候,就会不停地走。
以前的时候是绕操场,一圈一圈的走,走完情绪也就梳理的差不多了。
车子急速行驶,应铮迫使自己忘掉顾盼在路上的背影,两人一路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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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点。
“都说说吧。”一大早,大家刚来就到了会议室,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精神都恢复了,周熙临和钱皓都叼着面包就来了,应铮给每个人座位上都放了一份法医报告。
“这份报告大家都看了,里面最重要的几个字应该就是不排除自杀和确定整容了,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应铮昨天走的最晚,但是一大早就过来了,每个人进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在看报告。
「不排除自杀的情况」正是这份法医报告里最后下的结论,也是让所有人最吃惊的。
而「确定整容」则从尸体的方面佐证了钱皓、赵瑾他们的信息。
田甜的死亡原因就是背后的伤口,因失血过多而死,而法医在对尸体进行了解剖之后,根据伤口的形状、受力、角度等,得出了这样一种猜测。
那么,田甜的死亡原因只有两种,一种是自杀,一种是受他人胁迫。
无论哪一种,案子都只会更加复杂。
第19章 、念奴娇(11)
“我更偏向于被胁迫,如果是自杀,死者脸上的伤痕怎么解释?她身上的伤痕又该怎么解释?”陈副队一脸严肃,率先发言。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显然同意这个观点。
死者脖子上、手腕、脚上都有勒痕,身上遍布青紫、红紫的痕迹,这样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自杀的人。
应铮点点头,这是一个常规思维,大家的想法都有道理。但是烧掉的照片、相册,种种迹象又显现着一种不同寻常。
“赵瑾,痕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今天上午,一会儿那边打电话通知。”
应铮点点头,昨天白板上画的图还在,而痕检报告出来之后,或许是更多的问号,或许是能解决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说的,大家有什么异议,或者有新的想法吗?”昨天已经安排了任务,今天一大早只是一个简单的讨论,今天是主要任务还是调查。
“应队,我昨天晚上回去查了,白圈烧纸的习俗是清乐县独有的。我觉得这跟死者的真实身份一定有关系。”
马骏拿出几张纸,大家一人一张分着看,正是对于白圈烧纸的详细介绍,是从一篇关于介绍各地风俗的论文中截取的。
“确定是清乐县独有?”应铮一目十行,这上面的描述跟在天台发现的情况一摸一样,里面说“除了在七月十五焚烧纸钱、纸屋、纸车等必要用品给逝去的亲人,当地人也会焚烧亲人照片给逝去的亲人,这种情况下,一般是焚烧者除了这位逝去的亲人,已无其他亲人在世的情况”。
“目前在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马骏摇摇头,有些羞涩地说道:“我昨天回家提了一句,我媳妇就发给了我这个论文,这正好是她以前研究过的一个课题。”
马骏的媳妇是大学教授,两个人青梅竹马,那位沉迷于学术研究,信息是相当严谨和可靠的。
“好。清平县和清乐县是相邻的,死者的假身份出现在清平县,她烧纸习俗来自清乐县,使用当地习俗就说明她很有可能是清乐县的人。”
应铮眼盯着白板,“钱皓,查查13年前清乐县报案失踪的少女,尤其是已经父母双亡的。”
“还有吗?”钱皓应好,记下了这件事,应铮随意问道,眼睛依旧盯着白板,脑子里不停地过死者的消息。
没有人说话,应铮站起来,“散会。”
他率先出去,顾盼稳步跟上,其他人按照昨天的分配赶紧开始忙碌。
两个人先去的法医那里,然后换了衣服进去看尸体,法医陪在身边。
尸体保存的很好,几人首先看的是脸。
“吴医生,死者是削骨了吗?”应铮看这张脸,死亡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面色僵白,加上脸上的伤口,很难分辨出她从前的模样,更无法和相册里的那个女生联系在一起。
“嗯,对面部轮廓做了比较大的改变。而且因为医疗技术的不过关,其实她脸上后遗症是比较多的。而且除了一些削骨和填充,她的眼睛、下巴都动过。”
吴医生对于专业内容侃侃而谈,“而且这种对于面部的大改应该是发生在她未成年时期,伤害是更持久的。”
这些信息完全和赵瑾所说的档案信息能对上。
“那能还原出来她曾经的模样吗?”
吴医生摇摇头,看向应铮的目光透着一种「你为什么这么无知」:“我们没有办法直到她手术到底做了多少。不过整容是一种手段,基本上还是基于她从前的面貌来整的,完全换头这种事情也要考虑当事人的面部能不能承受住。”
“也就是说,她整容成田甜的模样,之前跟田甜肯定是相似度还不错的。”一直没有发言的顾盼翻译了吴医生这段比较绕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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