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绮吐了个舌头:
“你不知道的多了。”
自从他上次在栖炎山被捕兽夹夹中,她就生怕他再受什么伤,专门向琬琰要了些药,琬琰没有外用的,只有内服的,便给了她这个。
她拔开瓶塞,往手心里倒出一颗棕色的药丸,送到他唇边,“喏,吃了。”
昱霄垂眸看着药丸,不知想到什么,缓缓笑了,躲开她的手,摇摇头,表示不吃。
怀绮迟疑了一下,“怎么了,没毒,放心吧。”她再次将药丸送到他嘴边,他别过头,依旧不吃,然后轻飘飘地来了句,“喂我。”
怀绮蹙眉,有些不懂了:
“这不都已经送到你嘴边了?”
昱霄瞄她一眼,慢悠悠道:
“我是说,用嘴喂。”
怀绮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不还是要亲亲的意思吗!之前偷袭还不够,现在开始暗戳戳索取了!怀绮被他套路得很无语,也被自己蠢得很无语,扶着额,“你……”
“我……?”昱霄鹦鹉学舌。
怀绮没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从头顶袭来。她又恼又无奈,知道他肯定在心里笑话她,一鼓作气地抬头,指着他,喊道:“你!无赖!泼皮!蛮不讲理!”
昱霄失笑,“对,我发现了。”
他承认得太快,怀绮完全没有骂人的快感。她怔愣了一瞬,再次扶额,不去看他。
“但我只对你这样。”昱霄接着道,声音慢而温柔,“怀绮,你是唯一的。”
她是唯一的……
很没出息地,怀绮的脸还是热了。
或许他这个人,在别人面前,是强大的、沉稳的。就像黑鹏所言,又凶又冷漠、还不懂情调。但在她眼里,他时常是个父亲、时常是个无赖、时常是个孩子。
他很幼稚,他从不伪装,他从来都这么坦诚、坦诚到像个傻瓜,连情话都讲不好。可偏偏这么没有情调,她却总是心动。这颗心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她根本控制不住。更可怕的是,一心动,她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她什么都可以给他,就像他什么都可以给她一样。
罢了,喂就喂吧!
她心里想了这么多,表面却只是沉默地扶着额,昱霄并不能看透她沉默之下的悸动,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慌了。他怕自己过分了,惹她生气,忙道:“逗你的,这药还是我自己——”他伸手,想去拿药丸。
便在这时,怀绮猛地抬手,将药丸扔进了嘴里。昱霄一愣,而就这一愣的功夫,怀绮压到他身上,吻住了他。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
主动闯入某个人唇齿之间。
她按着他,将他抵在洞壁上,像每次被他亲吻那样,霸道的、强硬的,在他口中留下自己的味道,让他全身僵硬,只有眼睛大睁着。她发现自己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她是一个侵略者,而他是她的猎物,他为她臣服。
他是她的,他属于她,他被她占有。即使他并非为她而生,却能为她而活。
药丸的苦味在二人口中扩散,可怀绮却尝到了一丝又一丝的甜,让她
以后──再苦再难,她也甘之如饴。
第97章 恶心 爱一个人,何至于此。
昱霄反应过来, 抱紧她,热烈地回应她。
他的热情像一把火,也将她点燃, 两个身体迅速结合在一起。
地上散落的冰屑破碎地映出他们的身影。怀绮跨坐在昱霄腿间, 圈抱着他的脖子,他双手游走于她的后背与腰肢,胸膛剧烈起伏。
他一向是个很克制的人,即使是蜕下衣衫与她做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情,他都没有在她身上乱摸过,但这一次, 他的手不停逡巡, 似乎是想要抓到什么。亦或是, 想要发泄什么。
他毫无所觉。
那是一种最原始的, 雄性对雌性的本能。
有风从洞口丝丝刮来, 送来一线清凉,半晌儿,怀绮睁开眼,看着青年投入、动。情的模样,微微弯了弯唇,又闭上眼睛。他的身体温热硬朗,她不合时宜地走了神。
这该如何收场。
雪崩还未停止, 四周回荡的尽是轰隆隆的声音,还有雪块和冰凌时不时地掉下来摔在冰洞口。眼下情况危急, 他们还要跟翩落他们抢夺碎片, 抓紧上去才是正道。
但是什么都不做……
他岂不是很难受?
昱霄似乎感觉到了她注意力的游离,缓缓睁开眼,怀绮看到他眼中映出她的模样。
他的目光迷离, 但眼睛依旧清澈,干净。
他慢慢停止了亲吻。
这样的姿势下,怀绮的位置比他高一点,他抬着头,是仰视的姿态。
这样一双眼,本应装下天地万物,却在遇到她之后,满满的满满的,只有她。
因为崖顶的雪崩,洞顶冰凌晃动,其中有一根断落,摔在他们旁边,崩溅出一片冰渣,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挪移,然后将脸埋进她怀中,抱紧她,微微颤抖,……………………,
她的心软成一滩,抱住他的后脑,轻轻安抚。他抱得太紧,大臂上的伤口又流出血来,将布条一点点晕染红。
她倒是有耐心,然而昱霄却先放开了她。
他似乎想站起来。
怀绮愣了一下,按住他的肩:
“你还没好。”
他动作一顿,道了声:“不管它。”旋即将她抱到一边,扶着崖壁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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