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无法在她的亲昵下做任何事。
见有效果,怀绮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屈起食指,挠了又挠,试图让昱霄完全平静下来。昱霄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持续不断的酥麻感让他兴奋极了。他满心戾气皆被驱散,肌肉缓慢舒张,一股微妙的感觉在体内涌动。
他按耐不住地握紧怀绮的手,阻止她继续挠下去。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他控制,产生了些许不该产生的反应。他不自觉地弓背,想起方才老者问他的问题——你不是男的?
他是、他不仅是,还非常地龌龊、下流。
这刻他竟想带着她离开这里,将她推到夜色朦胧处,亲她摸她,再将她压倒在地上……
昱霄陡然合目,隐忍地呼吸。
这下子,怀绮更紧张了,他怎么了?
“欸欸!说你呢!去那边站着去!”老者等得不耐烦了,指着他,眉头拧得老高,“快点,比赛马上开始了!别耽误时间!”
昱霄憋着那股劲,勉强抬头看向老者,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慑人的气魄,“我就站这了,你能把我怎样?”
“你!”老者语塞。
众人再不敢多嘴,只道是来了大人物。
双方僵持了数秒,老者别无他法,他确实无法用这具衰老的身躯强迫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站到那边去。加之时间紧迫,此事终是以老者的妥协落下帷幕。他“哼”了一声,愤然拂袖,走到台下组织参赛人员上场。
怀绮当即转过来打量昱霄,“感觉你怪怪的,是哪里不舒服吗?”之前还好好的啊。
昱霄看向她,黑瞳温柔。
怀绮恍了下神。
皎皎月色下,她竟觉得这温柔和以往不一样,它带着些朦胧的深情,或者说,是情-欲。
错觉吗?
她并未当回事,只是担心,“你还有伤在身,不舒服就说啊,别硬撑。”
是有些不舒服,昱霄闷闷地想。
可这种不舒服,无法开口。
“别担心。”他弯唇,笑里都染上些迷离,“我没事,真的不舒服,会告诉你的。”
“那就好。”怀绮稍稍放心。
参赛的人很多,老者按排队顺序组织人员上场,每次五人,每人一柱香的时间,凭香的燃烧程度计时,看谁穿完七个插针包用的时间最短。怀绮站得靠后,一时半会儿轮不到她,她便和昱霄安静等着。
两人手拉手,昱霄身体肿胀难消。
戏台两边是参赛人员的队伍,中间是观众席,站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
其实,他也怕暴露行踪。
他怕有锦绣山庄的人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在观众中,发现他们,去通风报信。他虽可以保护好怀绮,可他更希望她能顺利完成比赛。
他不愿有人干扰她。
倘若锦绣山庄的人真的动身抓捕他们,势必造成混乱,他该如何还她一场真正的比赛?
不行。
绝不能给敌人机会。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全场动静,比赛缓慢进行着,时不时有观众进入或离开。
人流量很大,越是这样,越难以甄别。
队伍也在缓慢向前挪移,他想着这些,注移力转移,身体不知不觉平静下来……
比赛进行得比预计的快。
轮到怀绮时,她松开昱霄的手,一面往台上走,一面回眸笑道:“我去啦!”
昱霄目送姑娘,心脏软成了棉花。
他表面看起来豪无异常,可实际上,他的元灵一直处于剧烈异动状态,让他渴望着她。之前他们距离近,他还能够勉强克制,眼下她离开他身边,他几乎就要忍不住,爆发出来。
这时老者道:“你现在可以过去了吧?”他记得怀绮说过,她上场了他就走。
闻言,昱霄隐忍地闭闭眼。
他站在台下,已然濒临失控,倘若站到男子队伍里,便离怀绮更远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他生生转身,不顾元灵疯狂颤动,果断向后走去,背影毫无留恋。
他缓慢绕过观众席的人群,站到男子队伍最后面。与此同时,怀绮已在长桌后站定。
不知是不是忍过劲了,他竟感觉还好。
似乎再远一点,时间再长一点,也可以。
远处,怀绮抬起头,看向台下。戏台上的视野很敞亮,将台下每张面孔都尽收眼底。昱霄明明换了位置,她却还是能一眼看到他。
两人的目光穿过人群,在空中交汇。
昱霄瞳眸微漾。
好美,她站在全场最亮的地方。
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站的位置,光线昏暗,阴冷窄仄。他心中莫名生出几分自卑──他配不上这样光明的人。他自然不知,在怀绮眼中,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他在的地方,才是最亮的。她心生感慨,难怪那些女子都爱看他,他果真是人群中最夺目的那一个。
香燃起,比赛开始。
怀绮猛然回过神,弯下腰捻线穿针。
台下,青年柔和的目光在她移开视线的那一刻,骤然冷下去。她站在亮堂堂的戏台上,他站在黑暗中,知道自己还有事要做。
队伍的最后面,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目光冷却粘稠,腻在怀绮身上,缓缓向后退了几步,退到更浓厚的黑暗之中。
然后身影一闪,他跃出了围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