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笃定一点迟疑都没有, 好像之前说没事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你不是说......不对, 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对于杭白川的突然改口, 白况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我的任务,可以间接判定,刚刚它提示我任务失败。”杭白川眼白分明, 她可没有说谎。
只是两人的任务,不是同一种。
刘敦怡的任务只是找出“鬼”,侧重点找,不管对方玩家是死是活,只要指认出真“鬼”,任务就算完成。所以她没法知道王宴欢和温媛, 两人此时的情况。
倒是没有人质疑杭白川的话,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两人是他们的玩家,杭白川并没有理由撒这个谎。哪怕杭白川是隐藏的“鬼”,也没有必要,被女鬼玩得团团转,保住小命都难说, 再玩阴谋诡计真的很没必要。
不过,保险起见,刘敦怡还是悄咪咪的转过身,将王宴欢和温媛的名字,输入任务的回答框中,看到任务显示完成,刘敦怡总算放心。
一旁的杭白川似有所感,淡淡瞥了她一眼。信任这个东西,在这种地方谈,太过奢求。
“现在关键是,我们要怎么从这里离开。”梅九昭站起身,托着肿起来的脚踝,凑到屋顶边缘往下看,“......水位一直在涨。”
几人是爬到了屋顶上,而梅九昭目光所及之处,是腥重的血海。那一声震响过后,暴雨停了,但地面上的血河却决了堤,冲破它们原本的河道,肆意的向四周蔓延,淹没成山的骸骨,吞没活人墓葬,无情的将挣扎的双臂一个个扯入水底,将所有求救和呼喊吞噬。
地上没有下脚之处,就只有不算太高的土屋,勉强能帮杭白川他们撑上一会。
谁也不知道血海会涨到多高,梅九昭也不敢有侥幸心理,如果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他们可能会和地上的村民一个下场。
“你之前不是说,这个女鬼,妖是通过雨势来制造幻象,从而将每个人凭空分隔开来。那和之前一样,我们找到幻象的边界,不是就能出去了?”
刘敦怡摇了摇头,轻声说着,“这里太大了,我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边界。”
“我试着救出这里的人,然后就引来了女妖,”说着,她指尖轻触了下乌紫的脖颈,“不过还好,知道了女妖的弱点,她惧怕强光,只要有手电筒照着她,就不敢来靠近。”
刘敦怡想到了什么,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可惜手机还是进了水,开不了机。
白况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手伸进口袋里,言语间十分犹豫:“你......是想再把女鬼引过来?”
刘敦怡可没有过这种想法,听到白况的话直接愣住,倒是一旁的杭白川,眯眼深思熟虑了几秒,“也不是不行。”
当然,遭到三人的强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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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找边界这个提议不大现实,这里不像上一个幻境,周遭都非常有特点,他们能很顺利的确定方向。这里此时只是一片血海,除了一座勉强屹立的房子再无其它,更别说他们是被困在这里。
至于杭白川所说的引来女妖......自然是想都没想,就被梅久昭他们无情驳回。
杭白川仔细思考了一番,他们四人会被女妖带入不同幻境的原因。
首先,王宴欢不用说,他是鬼村的后人而且来此的目的不纯,女妖的怒气值自然全在他身上,而温媛一直协助王宴欢,可能被女妖归为了同类。
白况和刘敦怡,据两人的描述,他们当初是在帮助发疯的王宴欢,再醒来就被传送到了这里。而杭白川自己,她很清楚,女妖是在自己触碰到墙上血液后出现的。
女妖可能对味道很敏锐,在嗅到仇人血液后,便会将人带到不同的幻象之中。如果她想的没错,王宴欢和温媛应该是处于同一个幻象。
三个幻境,代表着女妖对他们产生的不同怒气。
白况和刘敦怡帮助了王宴欢,却没有直接帮助他对付女妖,所以,女妖对他们的怒气要比王宴欢低上一层。而自己和梅九昭,可能是触碰了血液,将女妖引了过来,让它对两人忌惮。
“看我找到了什么?”白况手里拿着一个黑本子,得意的挥了挥。
白况急于找到出去的方法,于是和刘敦怡他们一直在翻找王宴欢的背包,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他们把背包从里到外翻了个遍,还真让白况在背包夹层里,找到了一个记满笔记的小本子。
看本子的老旧程度,还有泛黄纸页上歪歪捏捏的铅笔字,本子的主人可能不是王宴欢。除了原来有的铅笔字迹意外,上面还有签字笔油墨画的圈圈横横,对比新旧程度,这应该才是王宴欢留下的痕迹。
本子上面对村子的描述很详尽,日期时间还有一些人名。
这可能是几十年前,某个村民留下的笔记。
...
......
直到最后,二婶也没说新娘子的尸身究竟在哪,谁也不知道她究竟隐瞒了什么,才对这件事缄默再三。二婶嘴硬,谁都没法从她嘴里翘出一丝信息,可也不能老在这件事上僵持着。
村子里有这样说法,人死要是不尽快为它安置墓地,死魂就没办法被黑白无常勾走,迷失在死亡的地方,最后变成凶恶厉鬼。
村民对此深信不疑,连夜做了衣冠冢,按照圆姑的要求,衣冠冢建在她家的茶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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