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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了村长家,谁想刚一进院门便嗅到了一丝浓郁的血腥味,秦时猛地眯眼,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阿浓也惊疑地拧了眉,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人快步走进门,正巧碰到翠烟拿着什么东西从大堂里走出来:“咦,你们回来啦?”
    阿浓心惊地看着她:“翠烟姑娘,你的手上怎么都是血?!”
    “哦,方才小九出去闲逛,在村口那边的林子里捡到了一个受伤的人,我刚给他处理完伤口。”翠烟摆摆手笑了一下,看向秦时,“说来此人秦爷也认识,就是楚家的那位家主。”
    “楚东篱?”秦时有些诧异,那家伙不是说自己还有事情没办完,要在安州多呆上一段时日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翠烟点头:“正是他。”
    “他伤的怎么样?”
    “看着吓人,不过不是要命的伤,已经没事了。”
    秦时没再说什么,只点点头,转身对阿浓道:“我去看看他,你先回屋休息吧。”
    阿浓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点点头跟着闻声出来迎她的玉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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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东篱右肩叫人捅了个对穿,流了很多血,身上的红衣都染成了暗褐色。他脸色惨白地倒在塌上,紧拧的眉间还能看见残留的痛意。那个名唤阿寒的少年正双眼通红地守在他边上,口中吭哧吭哧喘着气,仿佛是在压抑心中的愤怒。他瞧着也挺狼狈的——白衣上血迹斑斑,俊俏的脸上也被人划了一条大口子,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结,上头覆着一层白白的粉末,应该是抹了药。
    看到秦时进来,少年阿寒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二哥,秦大哥回来了!”
    这孩子自上回被秦时打趴下之后就开始叫他“秦大哥”了。
    楚东篱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对秦时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秦兄,又见面了。”
    秦时挑眉看他:“你这是遭劫了?”
    楚东篱苦笑:“可不是,小命差点被劫走。”
    秦时在旁边的竹椅上坐了下来:“怎么?后门失火了?”
    “一语中的,看来秦兄很有经验。”楚东篱笑叹道,“幸好命大赶上了你们,不然怕是回不到洛州了。”
    “这好像是要赖上我的意思?”秦时摆摆手,果断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楚东篱:“好的秦兄,明早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秦时:“跟你没关系。”
    楚东篱叹气:“秦兄啊,做人不能这样没有良心啊,若没有我这半个媒人,你能这么容易娶到季姑娘么?”
    秦时微笑:“能。”
    楚东篱无言,半晌才又眨眼笑道:“可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除非你们现在就走,不然……”
    秦时:“……”刚刚是谁把这麻烦的倒霉蛋扛回来的?
    楚东篱狐狸眼弯弯,很自觉地将那些杀手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他们大约有十来个人,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为首那个有力拔山兮之力,很厉害,秦兄要小心。”
    秦时的回答是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阿寒见此有点傻眼,半晌才有些不安地问道:“二哥,秦大哥这是不肯帮忙?”
    楚东篱边咳嗽边笑道:“没,咳咳,他是做,做准备去了。”
    虽然不知道自家兄长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但对他的盲目信任还是让阿寒松了口:“那就好,秦大哥身手那么好,那些王八蛋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二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按计划留在安州,而是提早启程回来了的?我们行事明明很小心了……”
    “还能有谁?自然是暗中觊觎我楚家偌大家业之人。至于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楚东篱温和的语气不变,漂亮的桃花眼中却飞快地掠过几许阴鸷,“阿寒,不是我们不够小心,而是家里有些人的心啊……变大了。”
    里应外合,方才能干成大事不是?只是不知他们投靠了谁,江北?蜀中?还是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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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东篱没想到最后竟是阿浓帮他解开了心头的这个疑惑——这天晚上后半夜,有杀手暗中来袭,秦时与翠烟小九等人提早布局,生擒了为首之人,并在他服毒自尽之前及时控制了他。而那个人……
    阿浓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几乎是一瞬间便红了眼睛。
    “三……三姐姐?!”
    这个杀手竟是她的沈家三姐姐,那个早已战死在天霞关的广阳侯府三姑娘沈鸳!
    三……姐姐?这力大无穷,身手极好的杀手头头竟是个姑娘?!
    在场众人皆愣住了,直到阿浓哽咽着说出了她的身份,众人方才收起了脸上的诧异之色——沈鸳代父镇守天霞关,与叛军浴血奋战三天三夜,最终力竭而死的事情是世人皆知的。且她自小力大无穷的事情也并不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传闻中的沈三姑娘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吗?”翠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里的疑惑。
    阿浓也从滔天的欢喜激动中勉强镇定了下来,她努力憋回眼中的泪,飞快地靠近五花大绑倒在地上的沈鸳,颤抖着问道:“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鸳被卸了下巴,眼下说不出话来,但她凶狠而陌生的眼神却清楚地告诉了阿浓:即便她能说话,她也回答不了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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