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上落了签名和指印,算是生效了。
谢柳将那份合约直接贴在了客厅阳台的落地窗上,然后去阳台收了衣服,回屋去了。
至于陆筝,他住的次卧在谢柳住的主卧对门,带阳台,风景还不错。
男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看时间不早了,便去外面的洗手间洗了澡回屋休息了。
这一夜,陆筝翻来覆去并没有睡着。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浑身的细胞都处于兴奋状态,毫无困意。
于是陆筝就这样在床上辗转了一夜,早起七点他便起了,想着去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点吃的。
陆筝起床时,对面主卧室的门紧闭着,偌大的房子里一片死寂。
他去客厅和厨房转悠了一圈,没看见谢柳。又去玄关处的鞋柜看了一眼,确定谢柳还在家,没有出门。
洗漱完,陆筝换了衣服出门。去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了豆浆油条,还打包了一份牛肉米线。
回到家,谢柳还没起。
陆筝在她房间门口来回踱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叫谢柳起床吃早餐。
就在他犹豫之际,大门先被人敲响了。
陆筝路过客厅时,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七点五十分。
这么早,谁会来敲门?
陆筝搬来这里,没人知道,所以来人不可能是找他的。
揣着狐疑,男人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拎着在麦当劳打包的早餐。
陆筝与他视线相接,三秒后,他挑眉,认出了男人来:“许以安?”
门外站着的男人是许以安没错。
他昨天刚回国,带了礼物去谢柳家里拜访,结果叔叔阿姨说谢柳离家出走了。
二老为此悲愤交加,谢柳的母亲跟许以安哭诉了许久,大致是说谢柳没心没肺。
放着二老为她安排好的康庄大道不走,偏要去追什么梦。
不仅没有感恩他们做父母的苦心一片,反倒还指责他们插手了她的人生。
哭诉完,谢妈妈又求许以安帮忙,劝劝谢柳,让她赶紧搬回家里去。
哪怕她不想只身一人在国外,回国在绵城市人民医院找份工作也是可以的。
许以安安慰了二老,后来找苏聆打听到了谢柳租房的住址。今天一早便买了丰盛的早餐,找上门来了。
没想,门开后,屋里的人竟然是陆筝。
“你怎么在这里?”许以安沉眸,面上的暖色因为陆筝的出现骤然消失。
他分明是按照苏聆给的地址过来的,确定门牌号也没错。
可开门的人是陆筝,这说明什么?
说明谢柳和陆筝……住在一起。
想到这,许以安皱起眉,不由攥紧了手里的打包袋,冷声问:“小柳呢?她是不是住在这里?”
男人对谢柳的称呼显得格外亲昵,这让陆筝心里不爽。
他那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身子歪斜地靠在门框上,不肯让道。
只嘴角一挑,轻笑:“你是来找我们家谢柳的?”
“她还没起呢,昨晚……累着了。”
陆筝声音徐缓,蒙着一层暧昧的薄膜,意味深长。
门外的许以安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为陆筝那句“我们家谢柳”,也为他那句“昨晚累着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两句话,却让许以安脑补出了许多画面。
痛心之余,男人抓紧了最后一丝理智,眸光沉沉地看着陆筝,“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据许以安所知,谢柳和陆筝早在高中的时候就断了联系。
是他毕业后的事情,许以安还是听弟弟许飞阳说起的。
许飞阳说,谢柳和陆筝关系疏远了,两个人形同陌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后来,许以安在国外和谢柳重逢了。
他们在同一所学校留学,只不过谢柳是医学专业,许以安自己是金融专业。
过去的五年里,许以安和谢柳关系突飞猛进。
大概因为他们俩都是孤身生活在异国他乡的关系,彼此也算是个依靠。平日里一起出游一起聚餐,关系也就渐渐拉近了,称得上是彼此最好的异性朋友。
……
关于谢柳和陆筝之间的事情,许以安知道的不多。
谢柳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陆筝。许以安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他根本不在乎谢柳和陆筝的那些过往。
五年过去了,许以安觉得是时候让自己和谢柳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所以在得知谢柳回国后,许以安也着手结束掉国外的高薪工作回来了。
只不过他和公司解约花了些时间,彻底把工作上的事情交接好,才急急忙忙的赶回来。
饶是如此,他也迟到了两个多月。
此时此刻,看着门内的陆筝,许以安攥紧了拳头。他很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在国外耽搁两个多月的时间?
他坚信谢柳和陆筝便是在这两个多月里破镜重圆的。
眼下,许以安只想从陆筝嘴里要一个答案。
一个让他彻底对谢柳死心的答案。
就在陆筝考虑着怎么把谎言编织得更可信时,他后脑勺被人用抱枕砸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以及谢柳的威胁:“姓陆的,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缝上,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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