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哥俩,今天来找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宋初抬眼,她眼薄如刀锋,眼皮上的褶皱清晰又锋利,褐色瞳仁被火光照亮。
“哪儿!我们哪敢问宋二小姐的罪!”
坐在一旁的是昨天酒吧里那两人,听到宋初话里的锋芒后,立即对视一眼在言语上落下一头。
“只是……昨天那个男人,听酒吧伙计说,他后来是被您带走的?”
宋初淡淡“嗯”一声:“怎么?”
“那人是从中国东边来的,要是真能合作,那肯定两边的钱都是源源不断的,您说是吧,咱兄弟俩也是替水狼哥做事,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您也得理解啊。”
男人断断续续又说了不少话,姿态摆的很低,宋初始终没正眼瞧他,曲指将烟灰磕尽,直到抽完一支烟,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那个男人,我看上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宋二小姐到底闹哪出。
宋初瞥了他一眼:“你们那点勾当,我也懒得管,你看我平时跟你们也是客客气气的,但是那个男人,你们不能动。”
“你们敢动他,就是动我。”
“我们也不打算动他啊!做生意的,互利共赢才是长久之计啊!”其中一人说。
“别跟我扯这些,你们的伎俩,我很清楚,昨天换酒,是我给你们留了面子,我没想到你们还会找上门。”
宋初笑了笑,“我这个人,你们也应该了解,我不喜欢瘾君子,你们别给那男人碰毒。”
这话一下子就把这块地上许许多多人都给得罪了。
两人似有愠色,关于宋二小姐的可怕传闻,他们到底只是听说,前面说的话已经放低了姿态,没想到宋初得寸进尺,两个作威作福惯了的毒枭手下,脾气也不好。
“宋二小姐,您再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给我们下药本就是你对不起我俩,水狼哥要是知道,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宋初起身,步子放得松散,慢悠悠踱到说话那人身边。
男人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得眼睛被刀光闪了一下,随即脖子跳动的大动脉就被一块冰凉的刀片抵上了。
宋初弯腰,附在那人耳边,声音轻飘飘带着勾人意味,却因为指间的刀片煞出让人颤栗的锋芒。
“那就让水狼哥来跟我谈,你,还不够格。”
男人僵直着腰,丝毫不敢动,生怕她一个手抖就要了自己的命,另一个男人也彻底吓白脸,被宋初扫了一眼,把脏话重新咽回肚子。
“宋宋、宋二小姐,我们也就是亡命之徒,您手下留情啊……”
宋初弯眼一笑,轻巧地收了手,只见那刀片又轻轻一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跟你开个玩笑,紧张什么。”她又恢复弱女子的模样,拍了拍那人的肩,“跟你说的,你可记住了?”
“记记记住了!”
宋初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而后头也不回地重新回了卧室。
其实,他们这些小毒贩是亡命之徒,宋初又何尝不是呢。
第3章 第三滴毒
宋初一直睡到夜里十点,华灯初上。
昨天晚上把那男人带回来睡觉,导致宋初几乎是一晚上没睡好。
自十年前那件事后,她就对跟人同床共枕有了阴影,即便是母亲或是小孩子也不行。若不是怕那些毒贩会过来突击查看,她也不用把戏做足到这份。
宋初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醒来时天色大暗,河对面已经亮起了不夜城的光芒。
她从床头捞过手机:“喂?”
是酒吧里的女服务生:“初初姐,老板让我问你一声,你今晚还过来唱歌吗?”
“来。”
宋初简单回答,挂了电话,用手肘将身体支起来,头疼。
她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现如今已是十一月,好在这块地方纬度低,不分冬夏,凉水顺着发丝滑过凹凸有致的身躯,浴室门没关,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脑袋倒是清醒了。
洗完澡,她没擦干身上的水珠,也未穿衣裳,直接赤着身跨出,在镜子前站定。
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镜子里的女人,素颜,深眼窝,高鼻梁,眉眼锋利,不似一些小姑娘五官间或是柔和或是跋扈。
宋初的五官非常清冷,太过精致,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高级感。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了十几秒的时间,才慢吞吞地捞起一支口红,正红色,夸张又妖娆。
她嘴唇不薄,涂得均匀又饱满。
而后又是眉笔、眼线笔、眼影,她皮肤底子好没用粉底,短短两三分钟,便又从冷漠疏离的模样便会了她最常有的样子。
性感、耀眼,随便一眨眼就能勾得男人丢了魂。
化完妆,她才裸着打开衣柜,没穿白天那件墨绿长裙,而是翻出一件黑色背心,低领,外面套了件黑色工装外套,底下是牛仔短裤与马丁靴。
一双腿匀直,却并不过分纤细瘦弱,可以隐隐看到小腿上优美的肌肉线条。
美得不可方物。
***
这是金三角。
但也因为靠近中国,这一片小镇的人会说中文的很多。
“初初姐,来啦。”
“初初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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