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方正堂这话一说出来,方正业的脸色立马变了,他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回怼了过去:你有任何证据吗?没有证据你说这些话?
还一个巴掌拍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我说你还跟厂子里其他女同志勾勾缠缠,行事不正经,不是个能来往的人。
方正堂闻言,立马急了:正业,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咋就不正经了?你可别血口喷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我还做不做人了?
自己这个堂弟怎么什么都能往外秃噜?这要是被人给听见了,传扬出去的话,那他在厂子里的名声可不就要烂大街了?
你可是我亲堂弟,现在还是厂子里的副厂长,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分量有多重?你可别害我啊。
看着着急忙慌想要拦着自己不让说话的方正堂,方正业扯了扯嘴角,面上的讥讽之色变得更浓了。
这时候你就知道自己的名声要紧了?你一个男同志,都怕被这种乱七八糟的流言给缠上了,人家一个女同志难道就不害怕了吗?安安她才十八岁,人家还是小学老师,你和苏红玉的这番话说出去被人听见了,她还怎么做人?
污蔑人还不简单,上下嘴皮子一碰,无凭无据的,凭着两三句话就想着要来坑害人你们两口子但凡有点良心,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方正堂被方正业训得面红耳赤,他低下头去,讷讷地开口说道:那个,正业,都是我不好,是我糊涂了,你甭放在心上,下次我肯定不会胡说八道的
瞧见他这样子,方正业却并没有放软了态度,反而极为认真地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希望你回去劝说着苏红玉一下,甭让她到处去胡说八道,我会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妇女主任知道,让林主任来跟苏红玉好好聊一下。
眼瞅着方正业似乎要来真的了,方正堂有些急了:正业,正业你冷静一下,都是咱们家自己的事情,你何必要告诉给妇女主任呢?这事儿要是被妇女主任知道,那可不就麻烦了。
封工的妇女主任林静可是彭厂长的媳妇儿,她的厉害厂子里没人不知道的,要是真来给苏红玉上教育课,苏红玉听也就算,要是苏红玉听不进去,反而歪理邪说整一大堆出来,那到时候他丢人岂不是要丢到彭厂长跟前去了?
正业,正业你行行好,甭告诉林主任了成不?算我求求你了,这事儿我一定好好教育苏红玉,一定不会让她去胡说八道的,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成不成?
方正堂求了方正业好半天,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是把方正业给劝说了下来。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但凡安安跟我苏红玉又到她跟前胡说八道,那我就不会像是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见方正业终于松口了,方正堂立马保证,自己肯定会管好苏红玉的,铁定不会让她到处胡说八道。
大不了,大不了她要是再到处胡说八道搬弄是非,我就跟她离婚,这样的媳妇儿我们家可要不起。
听到方正堂的话后,方正业却不置可否:我知道了,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只看你以后的行动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说着,方正业也不等方正堂说些什么,转身直接离开了这里,留下方正堂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看着方正业离去的背影,面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若是在过去的话,自己面对着方正业的话,也未必像是现在这样气短,毕竟那会儿虽然方正业是保卫科的科长,但是自己好歹也是车间主任,两人的地位倒是差不了多少,再加上他还大方正业一岁,在他面前也能摆起来哥哥的架子。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方正业一跃成为了副厂长,而且还是主管生产的副厂长,第一车间也是隶属于方正业管辖的,他可以说直接成为了自己的上级领导,虽然方正堂极力说服自己,可是面对着方正业的时候,难免觉得自己要矮上对方一头。
而且最让方正堂在意的是方正业刚刚对待自己的态度,那会儿他嘴上虽然喊着自己堂哥,可是他的态度却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尊重之意,与其说是在跟自己商量,倒不如说直接通知自己。
也许做了副厂长之后,他就跟过去不一样了,自己这个堂哥对于他来说,也就只是个称呼罢了。
方正堂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想到刚刚的事情,他面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复杂了起来,一根烟抽完,方正堂收拾起了那些情绪,慢吞吞地回家去了。
他回去的时候,家里面已经收拾好了,苏红玉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方正堂瞧见她的模样,越发觉得心累起来要不是因为苏红玉的话,自己恐怕也不会被方正业给提溜出去数落。
红玉啊,对门住的那人,下次你还是别出去胡说了,刚刚正业都特意来警告过我了,让我管着你一些
方正堂的话还没说完,苏红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了方正堂,此时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的模样,看到她这个样子,方正堂不免有些心软。
然而还没等方正堂说些什么,眼睛红红苏红玉突然开口说道:你刚刚说方正业警告过你,让你管着我不要去找柳安安的麻烦?他特意去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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