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自己的包裹回到房间之后,苏红玉马不停蹄地将包裹解开,然后把她的衣服之类的东西全都翻找了出来,她想要看看之前自己找到的那张照片还在不在,然而当她把自己的包裹翻了个底朝天,却没发现苏清影穿着苏国服饰的那张照片。
看着床上一片狼藉,苏红玉整个人都呆住了,接着她的身体一软便滑坐在了地上,想到这段时间她在苏天恩他们家里面伏低做小,兢兢业业地伺候着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张照片就这么丢了,苏红玉气得要命,她狠狠在地上锤了一下,只是用的力气太大,她的手被锤得生疼,苏红玉抱着自己的手委屈地哭了起来。
从活一辈子原本一切都顺风顺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牵扯到苏清影的事情,她便什么都办不成,难道重活一辈子,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清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吗?
明明苏清影是沾了自己的光才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非要与她为难?
苏红玉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把自己所有的委屈愤怒全都哭了出来,许久之后,她用力地擦了擦眼泪,重新振作了起来。
找不到与苏清影相关的更多证据也没关系,她去过苏国留学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再等一年多的时间,等到运动开始了,她在出手也不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甭看苏清影现在顺风顺水的,但是日子还长着呢,没有谁一辈子是顺顺遂遂无波无折的。
六月六号是个好日子,方正堂在这天与苏红玉结婚了,这个年月虽然不实行大操大办的,不过许文静还是张罗了几桌子饭菜,邀请了相熟的人到家里来吃席。
哪怕许文静再不中意苏红玉这个儿媳妇,可今天到底是自己大儿子结婚的好日子,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他们家人面上好看,席面也都张罗得漂漂亮亮的。
每一张席面上都有八大碟菜,两荤两素两冷两热,这些也算是头一份的了。
方正堂有亲弟弟,陪酒的事情自然落不到他这个堂弟的身上,方正业就如同普通的客人一样在席面上坐着。
而来的人大都是厂子里面的人,一桌上基本全都是认识的,大家吃着瓜子聊着天,甭提多热闹了。
坐在方正业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侧头看向了方正业,笑着开口问道。
方科长今天是你堂哥结婚的好日子,苏工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是避嫌还是
这话说出来之后,那个中年男人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抬起手来轻轻地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笑着说道。
方科长真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苏工是啥人,就算曾经跟方主任相过亲,他们两人到底是没成苏工肯定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她一定是因为工作忙才没来的。
这个中年男人的名字叫做刘峰,他曾经也是保卫科的人,在方正业来之前,刘峰这个人是有很大可能坐上保卫科科长位置的,而他自己之前也一直都把保卫科科长这个位置当做囊中之物,可是谁能想到方正业突然空降,不声不响的就把保卫科科长的位置抢去了,自那之后刘峰就和方正业结下了梁子来。
虽然后来刘峰调到了生产部那边儿去,但他一直不遗余力地说方正业的坏话,说方正业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根本坐不稳保卫科科长的位置。
只是他们一个是保卫科的,一个是生产部的,见面的机会极少,方正业也从未将这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今天阴差阳错之下,他们竟然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
听到刘峰的话之后,方正业将手中拿着的茶杯放了下去,抬头看向了对面坐着的那个黑脸男人。
对面那个男人笑得一脸贱兮兮的模样,仿佛偷着鸡的黄鼠狼似的,模样十分膈应人。
今天是方正堂大喜的日子,他似乎笃定了方正业在自己堂哥的喜宴上不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副主任,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喝茶也能将人给喝醉了。
说着方正业抬起手来敲了敲桌子,并没有因为刘峰的话而生气,他充满疑惑地开口说道。
刘副主任当初从保卫科调走的时候不是发誓说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么?要不是喝茶把自己给喝醉了,怎么能说出这种不着调的话来?
此言一出,刘峰的脸顿时便拉了下去。
要说刘峰当初已经是保卫科的副科长了,之所以没能坐上科长的位置,是因为有一次他喝多了酒,跑到彭进步的跟前胡说八道。
那天他到底在彭进步的面前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原本他铁板钉钉的保卫科科长的位置就这么如同煮熟了的鸭子一样飞了,过了没多久,方正业便从部队上退伍回来,做了封工的保卫科科长。
其实当初他之所以跟保卫科科长的职位失之交臂,是因为他在工作时间喝酒,可是偏生他却将一切的罪责全都推在了方正业的身上,认为都是因为方正业的缘故,他才坐不上保卫科科长的位置。
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刘峰偏偏记恨上了方正业,平时暗地里搞小动作也就算了,今天当着方正业的面竟然还说出那样的话来。
平时顾及着刘峰的面子,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这一茬,可偏偏方正业却将他的脸皮扒下来扔在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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