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后立刻转身就走,也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他的任务的完成了。
邵崇刚转身还来不及迈开腿,余光就瞥见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朝着这个方向跑过来,嘴里正道着歉。
“不好意思,前面路口堵车耽误了一会儿。”
白知许不悦地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上次睡着没接你电话,故意的吧你?”
随即他听见男人轻笑一声:“你可别诬陷我,真的是堵车,一会儿咱们路过那个路口你就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就因为等你,被神经病缠上了……”
……
邵崇越走越远逐渐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却翻江倒海的各种猜测涌上来,但还是强忍着回头的冲动走了。
明明车停在十米开外,他却觉得这几步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他都还没想好怎么跟滕野解释,刚刚那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又是谁。
回了车里,他长舒一口气,随后看着滕野的脸色,决定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自己的猜测:“白知许这么快就谈恋爱了?”
滕野还看着她的方向没有回头,胸口的闷疼压得他喘不过气,良久才用近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嗯,可能是吧。”
几个轻飘飘的字说出口,就像要了半条命一样难受。
他不想承认,可是又不得不接受她会喜欢上别人的事实,别人不会骗她,不会让她难过,喜欢也无可厚非。
不知是不是这个想法让他喉咙里更加难受,一种被人死死掐住脖子的感觉涌上来,他疯狂咳嗽,惨烈的程度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邵崇在一旁纠着眉头:“你现在就跟我去医院,不能这样下去了。”
小区门口的一男一女坐上了同一辆车,滕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死死捂着嘴眼眶逐渐泛红,时不时从他胸腔传来几声闷咳。
他仿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一双黑幕死死盯着越来越远的车尾灯。
“你是不是想死在这里,好让白知许内疚一辈子?”邵崇见不得他这幅自暴自弃地样子,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辆车逐渐离开他的视线,他缓缓回过头来,苦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她怎么可能会内疚,她已经不管他了,彻底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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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崇劝不动他,无奈之下只好走了,公司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把时间都耗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滕野趴在方向盘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身上滚烫发着高烧,灼热的体温烤得他嗓子里连吞咽的动作都做不到。
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才晚上八点,城市华灯初上,暗淡的夜里一盏盏灯被点亮。
他喝完最后一口矿泉水,抬起头继续看着那个熟悉的方向,只不过屋子里的人大概还没有回来,整个一层都是黑的,并没有开灯。
他极有耐心,雕塑一样紧紧盯着自己想看的方向,好在没过多久,王兆拉着行李箱回来了。
可是,只有她一个人。
直到凌晨十二点过去,他始终没有等到他想看见的那个人。
第51章 第五十一次心跳 “别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 王兆正在敷面膜。
她以为是白知许回来,笑嘻嘻的把给她买的手信拿出来,可开门却是一张男人的脸。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虽然看起来有些颓唐, 却难掩他精致的五官, 王兆辨认了许久, 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居然是滕野。
“你……你来干嘛?”她咽了咽口水, 惊愕地看着他。
“知知在家吗?”他偏过头轻轻咳嗽了几声, “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王兆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本能地摇了摇头。
滕野勉强扯起唇角想笑一笑, 可是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堪:“那能麻烦你能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吗?我给她打电话,她一直不接。”
“她不接说明现在不想接,我也找不到她。”
王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心软,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要休息了, 你别敲门了,我不会开的。”
刚刚关上门,她就立刻给白知许打了电话, 不过结局也和刚刚滕野说的一样, 直到忙音过去自动挂断也没有接听。
过了很久, 楼道的声控灯因为各种动静亮了又灭,滕野没有强求王兆帮他找到白知许,他几乎没有了什么精神,轻轻一动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炙烤在火架上。
他没有继续敲门,也没有走,只是靠在一旁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面无表情地放空, 时不时低声咳嗽两下。
天色渐晚,夜色已经浓得像抹不开的墨汁了。
滕野因为发热,眼前的视线已经有点模糊不清,昏沉地头脑让他逐渐由站姿缓缓变成蹲坐在地上,冰凉的墙壁让他稍微舒服一些。
只是身体过于热的温度,时时刻刻都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想。
如果他真的死在这里怎么办,知知一定会害怕的。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白知许的那天。
在去到白家之前,他不过是生活在B市最底层的一个高中生罢了,母亲早逝父亲不详,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邻居奶奶将他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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