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蒹无法理解这种剧情,她对钱和家人都没什么概念,住豪宅和住山洞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就开头她看到的剧情而言,“云蒹”住在云家比在白家要舒服多了。
她边走边四处看,什么都好奇,大眼睛发亮,和她以前住的云雾山风景完全不同,完全是现代都市的景致。
车水马龙,霓虹映明了夜空,街道上人流不息,大家都打扮时髦,路旁店里传来一阵诱人的香,也都是她没见过的食物。
在她惊鸿一瞥看到的开头,正好提到了云家地址,有点远,她现在力量被压制,靠自己估计走不过去。
云蒹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张一百块的纸币,她对钱还是有意识的,知道可以拿钱来换各种物资,就像以前师父拿铜板买酒。
马路上车水马龙,都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车,也不用任何人马拉,就跑得飞快,云蒹站着,好奇的盯着看,边在脑子里思索,这个车是怎么动起来的。
她不会叫车,干脆自己边问路边走,虽然她力量被压制了,但这么点路还是难不倒她,她长得可爱又有礼貌,遇到的路人都很和善,愿意给她指路。
于是,云蒹就越走越偏僻,直接出了城,周围景色越来越荒芜,不过她也半点不觉得无聊,边走边看,反而觉得津津有味,她从没下过山,这下一下来到了人间繁华的都市,只觉得哪里都看不够。
等她终于到云家院子门口,天都已经全黑了。
这院子不止位置偏僻,里头也是四处都透露着年久失修和贫穷的气息,墙边堆着不少煤蜂窝,窗子是破的,屋子是青瓦房,瓦片掉了几块,院子里几袋面粉敞着口放着,只有一间偏卧还亮着昏黄的灯。
云蒹敲了敲门,没人应,她推了一下,开了。
屋子很小,就一张床,一床薄被,一张桌子,床边斜靠着一根拐杖,屋内和室外一样冰冷,风飕飕的,和烧着地热,温暖如春的白家形成鲜明对比。
桌前坐着个人,是个清瘦的年轻男人,腿上盖着一块毯子。
听到脚步声,男人回头,看向门外,他脸生得很俊,只是肤色苍白。
云蒹想了半秒,不太熟练的叫了声,“哥?”
云家一家四口人,按她之前看的剧情,这个应该就是“云蒹”的哥哥吧?
*
妖界,西荒。
天上四个月亮,清辉如许,往地上投射下了些许阴影。
一队人马正在山路上疾驰,为首领路的男人一身黑袍,头顶双角,他抬头,为前方正在天上飞着领路的巨鹰,“那灾星在哪?逃哪里去了?”
“我记得他老家在西荒,那崽子以前小时候就住山洞里,白天躲在里头,晚上出来找东西吃,什么都吃。”后头一个男人说,他长着巨大的獠牙,说话声音极粗,边哈哈大笑,“真的什么都吃,你们知道吗?怕是老鼠尸体都不放过。”
“猫不就是吃老鼠?”眼下,魔星即将被祛除,大家都没了平日对魔头的畏惧,尽情说笑,“不是传说,那魔星原身连他们族的九尾就化不出来,是不是血统错了,他其实就是只串子猫?”
众妖都哈哈大笑。
“我那时候见过他一次,还是个瘦巴巴的小猫崽子,一脚可以踩死,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提前除掉了。”
“我那时候要知道了,还能留他现在成年呢。”另一个男人说。
“他父母大义灭亲果然是对的,也保全了他们全族。”
天上月亮徐徐旋转,这是每年,魔星力量最衰竭的时刻。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那灾星从出生就被抛弃,没有名字,“荧惑”,就这么成了他的代号。
……
月亮静静的悬挂在天空,不知何时,被映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只感觉身体越发冰凉,他知道,那是因为失血,体温急速下降,躯体也在不断缩小,他早已经维持不住人身了,甚至,连原身都开始缩小了。
他快死了,终于。
在他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天幕忽然破开了一个大洞,地上一切都被卷入,被彻底抛入了时间和空间的乱流之中。
第2章 捡到一只小怪物
云蒹,少说至少有十多年了没叫过他哥哥了。
男人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声音在脑子里传来,“啾,宿主,原身和他不熟哦,原身不叫他哥哥,你穿帮了。”
云蒹,“……”原来你还没死么?所以刚才到哪里去了,能不能把书给她看完?
这一声后,系统声音就又消失了,她怎么叫都没反应。
此刻,那个原本空空如也的槽,分数值忽然往上跳了1,在最左侧那根米黄色的槽。
这么简单的?是因为她叫了声哥哥,还是因为她回了云家么?
“哥哥?”她又叫了一次。
无论她叫几声,进度固若金汤,一点都不动弹了。
云阑,“……”
大晚上,从家里离开了一年多,父母葬礼甚至都没有参加的妹妹骤然回来,然后忽然站在门口一声又一声的叫自己哥哥。
“脑子烧坏了?”男人冷笑,他嗓音还透着大病初愈的沙哑,“不在白家过你想过的神仙日子享福,回这里来看笑话?”
云阑比云蒹大了三岁,又是男孩,早熟话少,从小让人省心,父母都偏疼小女儿多点,云蒹被惯养得任性骄纵,只想着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对家里人都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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