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管家眼底的冷漠,池瑾言心底一滞,这人心肠如此冷硬,竟是连妻儿都不在乎,普通人怎会如此?
既然管家毫无悔意,且一心求死,池瑾言冷声道:“你若是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毫无痛苦地去死。”
池有福听到二公子的话,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他道:“若是问二小姐的下落,恕奴才也不知道。”
池瑾言:“除了这个问题,你全部要如实回答,若不然,你就是想死,本公子也会将你救回来!”
池有福点了点头,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死了,他也不怕了。
“池萱萱不是我爹的女儿,对吗?”
池有福点了点头。
“池萱萱是谁的孩子?”
池有福眼底闪过挣扎,一面想着主上的手段,一面想着二公子承诺他痛快死掉,他眼神四处飘了飘,唯恐主上听到将他抓走。
池瑾言瞧着管家的神色,道:“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会如你所愿,甚至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池有福一脸激动:“不!不要生路!我只要痛快死掉!!”见二公子点头,他脸色有些扭曲,强烈按捺心底的不安恐慌,喊道:“是南……”
“嗖——”
一支箭破空而出,瞬间刺中池有福的肩头,他的脸色瞬间变黑,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只见池有福的脸上,手上爬满了黑色恐怖的纹路,他痛苦地嚎叫着。
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池瑾言扭头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迅速离开,他冲向管家大喊:“说清楚,南什么!!”
池有福极力地张嘴,可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他全身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撕咬他的身体,当年那叛徒受刑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害怕,痛苦,想要求死,可他一动都动不了。
话分两头,京城外一处精致的小院里。
池锦璐缓缓醒来,她不适地动了动,只觉着有气无力,很快她意识到不对劲。
她按下心底的惊慌,强行让自己冷静,打量着周围。
只见她被绳子捆的紧紧地,而她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干净精致的屋子,这间屋子除了她之外,再无其他人。
池锦璐回忆起来,似乎上了马车以后,就变得昏昏沉沉,之后就不省人事,再睁眼就来到了这儿。
她打量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以割断绳子的东西,但她并未丧气,依旧在寻找机会。
此时屋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和一道陌生阴柔的声音。
池萱萱看着眼前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心里不甘又有些害怕。
听闻这个男人是南蛮的国师,此人手段狠辣,性情乖戾,上一刻还在温柔地说话,下一瞬眼睛都不眨地杀人。
若不是此人是这些人的领头,她还得靠着他回到南蛮,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他身边。
太可怕了。
尽管初见时,她瞧着半张面具下好看的下颌,还有那道温柔地声音,好似她是他心爱的女人一般,她有些痴迷男人的美色。
但亲眼见到这家伙有多么地疯,有多么地可怕,她心底那点妄想彻底没了。
池萱萱听到柳姨告诉她,让她扮成丑陋的妇人模样,然后他们借此离开,她无法忍受,她堂堂南蛮国的公主,怎么可以如此狼狈!
她忍着惧意来到谢桑面前,据理力争道:“柳姨说让本公主扮成妇人,本公主堂堂南蛮公主,扮成妇人岂不是有失父王的身份,国师你说对不对?”
谢桑那双清透琉璃的眼眸看着池萱萱,他缓缓抬起那双瓷白光滑的手,在池萱萱脸旁虚虚划过,温柔说道:“公主殿下,说得极是。”
池萱萱一喜。
谢桑勾了勾嘴角,那好看的嘴唇张了张,道:“只是委屈我们的公主殿下。”
池萱萱身子一僵,偏偏被那双眸子注视着,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觉着全身好似被冻住了。
半晌,她缓过神情,带着一丝发泄的语气:“池锦璐那臭丫头什么时候让我处置?”
“那池姑娘已经给公主抓来泄愤,公主殿下何必急于一时?”
池萱萱噎了噎,在她得知自己的身份时,她就要求他们,将池锦璐带走,她要让曾经高高在上的嫡姐,变成她的丫鬟,一辈子活在她的脚下匍匐。
他们确实如她所愿,将那死丫头抓了回来,可却只是关着,不让她靠近一步。
这一日池萱萱的心情大喜大落。
她乍然从柳姨那里得知,她是南蛮王的女儿,是南蛮国的公主。
当年南蛮王私下来了晋朝,偶遇一女子,两人感情很好,在那女人即将临盆时,被王后发现派人迫害。
他们说,那时王后势力很大,她父王顾忌着王后,只能让手下将她们带走,远远避开。
她母亲在生下她没多久,就离开了人世。
她被他们带到了晋朝,他们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盯上了池府。
悄悄杀了柳姨娘,换上他们的人,看着她平安长大。
父王下令,要他们将她带回南蛮,如今王后势力不如父王,她回去也可顺顺利利,而且他们说父王很是思念她,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想要好好地弥补她。
池萱萱很是高兴,立刻跟他们离开,并且要求他们将那个死丫头也带走,如今她成了南蛮的公主,而池锦璐成了卑贱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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