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在他身后听着,眼底划过一抹嫉妒,更加舍不得放弃这个女婿,适时地开口道:“我瞧着瑾言那孩子也是个好的,长得也好,文采也好,配咱家素菲更是顶好。”
程萧一声嗤笑,“你也不看看你女儿配不配的上?”
“我女儿不也是你女儿!”盛念顿时恼怒,声音大了些,“有你这样当爹说自己的女儿吗?素菲她哪里不好了?怎么就配不上池瑾言!”
程萧摆摆手,不屑于和她争吵,背着手离开了屋子,向后院走去。
盛念一怔,一时之间悲从心来,今日一整日不顺心,女儿不省心,妹妹不省心,夫君也不省心,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天色刚亮,池瑾言收拾了一番去了沈府,沈夫人得到消息,亲自去前院迎着他。
沈夫人瞧着池瑾言的脸色,低声道:“瑾言,你这些日子还好吗?”
“劳师母牵挂,瑾言一切都好,不知师父他怎么样?”
闻言沈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你出了事,我和淮志怕你师父听了身子受不住,没敢告诉他,只是随意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但你师父那人总惦记着你,起初还误会你,他还因此生了几日闷气。
前日出了府才听说了你的事,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用编藤抽了淮志,叫我不许多嘴,我知道你师父他是彻底恼了我们,瑾言,是师娘对不住你,你要怪就怪师娘,千万不要埋怨你师父,你师父他最是在意你这个弟子,他若是知道你出了事,定不会不管不顾,是师娘擅自做主,是师娘对不住你!”
说着沈夫人眼泪夺眶而出。
池瑾言一时间五味杂陈,有些话他不敢深想,他怕想多了就失了味,寒了心。
第19章 赌坊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池瑾言:“师娘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瑾言心中一直谨记师父的教导。”
闻言沈夫人松了一口气,她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师父他能有你这个弟子,也是一件幸事。”
“师娘这话折煞瑾言了。”
沈夫人笑笑,幸好这孩子没计较,她又劝瑾言留下来用午膳,池瑾言找了借口推辞。
他进了沈仲的书房,沈仲一时无颜面对这个弟子。
池瑾言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向着师父行礼,然后将之前的文章拿给师父看。
沈仲瞧着弟子还是从前那幅模样,别扭的心一时顿住,觉着自己还不如弟子开朗,他接过来细细查看,遇到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引经据典,给弟子讲的很是透彻,教的越发尽心。
池瑾言对沈仲这份认真教导的心很是感激,他可以很清醒地感知师母对他的漠然,同时也明白师父的用心教导。
有时候他也很讨厌自己,凡事都看得那么清醒,人心本就是复杂的,或许有时候糊涂些才会过得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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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大的赌坊长乐坊,此时赌坊里人山人海,来来往往的好多都是生人,平日里长乐坊从未这般热闹,这还是十年来的头一次。
有人从那里路过,暗自摇了摇头,世风日下,这害人的东西竟是开的这般兴旺,真是造孽啊!
一瞧这人脸色就知他不了解情况,旁边有一位好心人道:“兄台可是误会了,那赌坊这么热闹,进去的可不都是赌徒。”
那人拧眉指责:“你这人瞧着书生装扮,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那赌坊可不是好地方,进去的哪还有好人,不是赌徒能是什么?到时候输了钱,卖儿卖女的,那就是禽兽啊!”说着那人满脸痛恨,很是厌恶。
那好心人一脸无奈,但他性子好,耐心道:“兄台确实有误会,你别急,听我给你解释,你听说池府的二公子吗?”
那人一听当即点头,那是自然,池二公子谁不认识?那可是大才子,听闻还被圣上赞誉过。
那好心人见那人一脸崇拜的模样,继续道:“既然兄台听说过池二公子的大名,那在下就直说了,圣上不是马上就要重新考会试了吗?那赌坊就开了一个赌局,押注池二公子考中会元,押一赔一,这可是白捞钱的好机会,这不很多人都去了吗?”
那人一脸惊疑,“倘若押别人考中会元呢?”
好心人怀疑地看了一眼那人,也耐着性子解释道:“若是押中别人自然是押一赔一百。”
“嘶——”这么高的赔率。
那人也是个好奇心强的,闻言继续问道:“若是押中了孟鸿轩,孟公子呢?”
“也是押一赔一百!”
这样的事在不同的地方上演,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越来越多的人去赌坊下注,押池瑾言考中会元,骆雨气冲冲地去了孟府,他见着捧着书本的好友,心底替他叫屈。
孟鸿轩回头看着骆雨脸上的不满,问道:“这是何人惹了你?”
“就是那池瑾言!”他这番回答咬牙切齿,叫人听着不寒而栗。
孟鸿轩皱了一下眉头,最近总是听人念叨那人,也不知是不是起了逆反心理,他有些反感,但他认为这种情绪不对,忍着不适道:“池二公子怎么招惹你了?”
骆雨回过神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好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他暗暗懊恼,不该沉不住气就跑来孟府,现在好了,若是好友知道了这件事,心底该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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