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是刘伯的房子,我有什么权利答应呢?”苏俊杨反问,他现在的精神聚集在如何反驳余洪光上面了,反正坚决不能让他过来。
“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这话,我对余同志的品行产生了质疑。”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要搬到刘大爷家住而已,怎么恬不知耻了!”这顶帽子坚决不能认。
“首先,你知道那个房子是刘大爷家,我没有同意的权利;其次,今天是我跟你第一次见面,聊天不超过三句,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很熟,可以住一起的?”
“最后,不问明具体情况,也不商量住在一起如何承担各种开销等事,直接以我朋友的名义搬过去,是要把你的那份算我头上?是谁给了你脸?”
苏俊杨的脑子转的飞速,幸好来的路上有想过会被为难,模拟过类似的场景,现在才能这么快把话组织起来。
噼里啪啦说一通,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股脑的讲出来,不然他怕忘了!
其他知青有些发愣,这苏知青看着是个不善言辞的,结果这么能说会道,不过他还真说对了一点,余洪光的品行的确一般。
余洪光脸涨得通红,“我”了半天,憋不出话来,然后生硬地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最后躲进了屋里。
本来怀着同样心思的知青也打消了念头,他们没余洪光的脸皮厚,只是想请苏知青在刘大爷面前帮着说说话,该出的他们也会出。
只是看这样子这个苏知青也不是好相处的,还是算了,找找其他人家吧!说不定也有其他人有这心思,到时候知青院子能空一些。
回到院子,刘伯早就睡下了,苏俊杨蹑手蹑脚地进去,关上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正盯着他。
“嚯”苏俊杨吓得抵住院门,随后松了口气,原来是大花啊!
“呜~”大花的喉咙发出呜咽声,像是知道刘伯在睡觉,不能大声叫唤一样。
苏俊杨揉了揉它脑袋,把自己打理干净后,进了屋子,大花回到自己的狗窝继续趴着睡。
关窗的时候,苏俊杨发现了药酒,看了看刘大爷的房间,苏俊杨将药酒拿进去,给自己的手臂擦上。
浑身散发着药酒的气味,苏俊杨坐在桌子边清点着自己手上的钱,觉得自己得想个办法赚钱了。
虽然爸妈会寄给他钱,但是他更想让爸妈用这钱给自己买点好的,而不是花在他身上。
只是如果他没过好,他爸妈也不会放心的,所以思来想去得自己赚钱才行。
上一世苏俊杨就安安分分地上工,偶尔拿着纸笔写一写,这次他想投稿,两辈子,他也就靠这吃饭了。
只是不知道悲剧性的文章会不会被收录,他现在写不出积极向上的。
小豆丁的事情他一直记着,他碰上了一个,但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拐卖的孩子可不止一两个。
所以他写了一个被拐孩子小豆芽的故事,这个孩子不像小豆丁那么幸运被人救了,而是被人贩子带离父母的身边,被一对苦于无子的夫妻买下,成为他们的儿子,两夫妻对孩子很好,孩子渐渐忘记自己原来的父母。
而另一边,孩子的亲生父母还在日夜不停地寻找着自己的孩子,使得那边的幸福充满了讽刺……
故事的结局定格在亲生父母的心如死灰和那对夫妻的怀孕生下自己的亲生孩子,至于这个被拐的孩子会如何,最后那对夫妻对孩子流露出的神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一个悲剧,和现在满是乐观积极的氛围完全不符,但苏俊杨还是写下来了,这是他想写的故事。
这篇文章的名字就叫做《被拐之后》,他打算把这篇文章投出去,跟主流无关,揭露了现实,又没有犯政治错误。
这样的文章应该能刊登在杂志上,至于主流报纸很难,不过苏俊杨想要都试一下,要是能被报纸刊登,让更多人注意到这些事,那就最好不过了。
写完后,苏俊杨又检查了几遍,然后抄了一份放进信封里,等去镇上的时候投出去。
第二天一早,苏俊杨迷迷糊糊地起床,昨天文思泉涌,写到了深夜,要不是他的身体还记得今天要上工,他怕是能睡到日头高照。
洗了把冷水脸,苏俊杨清醒过来,进早饭和午饭做好,见刘伯起床后,说道:“刘伯,早上好!谢谢您的药酒,擦了后手臂舒服了很多。”
“这是村里老于家的,用完了可以拿东西去换!”刘大爷坐下来,说了一句,开始吃早饭。
苏俊杨点头,把一叠小菜还有蒸的馒头放到桌上,这是他妈妈做好让他带的,现在吃正好。
刘大爷看后也没说什么,只觉得这孩子缺心眼,什么东西都拿出来,下次他得去镇上买点东西回来。
和刘伯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去晒场。
“昨天见了那些知青,感觉怎么样?”走在路上,刘大爷问了一句,他是想问这孩子有没有受欺负,但是太别扭,就换了个词。
那些知青品行还行,但有几个不太好的,这事村里人都知道,不过没有占便宜占到村里人头上,他们也懒得管。
前儿见到这个孩子,刘大爷觉得他会被人欺负,再加上自己的确有多余的屋子,才同意的。
这两天相处下来,刘大爷的确有点喜欢这个孩子了,乖乖巧巧的,自己做饭还会关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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