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桐听见,忍不住抿了抿嘴,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在不停地上升,下意识用手背贴了贴脸。
杨微这时挽住了她的胳膊,追问道:“姐,陈叶哥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帮了无辜的人,是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被这事儿耽搁了,所以才来晚的吗?”
杨沐桐点点头,应了声是,然后简单地说了一下整件事的始末,大家听了不由得惊讶。
说她这就是发生在身边的“girls help girls”,杨沐桐听了忍不住又笑起来,做的事得到赞同,总归是让人高兴的。
挥别杨沐桐一行人,陈叶驱车前往同学聚会的私人会所。
这地方陈叶以前没来过,但他这人能装,脸色淡定得跟来过几百次一样,在前台问他有没有预约时,先是回答:“我和张佳楠先生有约。”
然后就从楼梯口长驱直入,直奔信息里说的包厢而去。
到了包厢门口,用力推开厚重的木门,音乐声和彩灯光从门边溜出来,让人感觉非常热闹。
但实际上进到里面,却又觉得还好。
“哎,老陈你可算来了!”
唱歌的声音停下来,聚会发起人张佳楠把麦克风一撂,过来招呼他,问他怎么现在才来。
陈叶摆摆手让他不用管自己,“跟几个师弟师妹吃了个午饭。”
说完在陆耘旁边坐下,问道:“我干儿子怎么样?”
陆耘抬手搓脸,长叹一声,“你干儿子……就是个魔鬼,每天晚上都是两个小时就要醒一次,我就没睡过一个整觉!”
陈叶翘着二郎腿,闻言幸灾乐祸地呵呵两声,“让你嘚瑟,报应啊这是。”
“你少说风凉话,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生。”陆耘嗤了声,喝了口啤酒。
约的人还没来几个,包厢里人不多,张佳楠干脆也不唱了,把麦克风让给别人,凑过来跟他们聊天。
陈叶想起来他也结婚了,甚至结得比陆耘还早一点,就问:“老张你也有孩子了吧,男孩还是女孩?”
陆耘接着调侃一句:“说不定都二胎了咯。”
本来只是玩笑和随口一问,谁知张佳楠却露出了一个苦笑,摆摆手,“哪有什么二胎,一胎都还没有。”
陈叶和陆耘顿时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不太好问,这是人家的伤心事,就算以前玩得再好,也已经这么久没见了,贸然问这种事实在冒犯。
但张佳楠却好像是找到了一个难得吐槽的机会,不用他们问,他就主动道:“怀了三次,都掉了,去医院看过,先是治什么支原体,然后又查出一连串抗体阳性,药没少吃,钱没少花,地贫筛查也做了,但就是没用。”
“说实话,我这次回容城,就是带我老婆过来散散心,顺便换个医院再找医生看看。”
说完他长长地叹口气,拍拍陆耘的大腿,说:“要是我,晚上别说两个小时醒一次,一个小时醒一次都行。”
陆耘原本要安慰他的话顿时就被噎了回去,伸手推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看向陈叶。
“老陈,杨医生哪天门诊?”
“周三下午,周日上午。”陈叶应道,眉头一挑,“你想让老张他们去桐……杨沐桐的门诊?”
“是啊。”陆耘点点头,又看向张佳楠,“我老婆怀孕生孩子都是杨医生管的,人挺好,医术也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要是挂不到号,让老陈帮你走走后门,加个塞儿,他跟杨医生那可是关系匪浅。”
说完嘿嘿一声坏笑。
张佳楠的注意力被暂时转移,好奇地看向陈叶,“嗯……是你媳妇?”
陈叶:“???”
陆耘哈哈大笑出声,唱歌的同学扭头看向他们,问怎么这么热闹,他赶紧摆摆手说没什么。
“我倒是想,人家不愿意啊。”陈叶从无语中回过神,耸耸肩。
张佳楠不明所以,陆耘一把勾住他肩膀,嘚吧嘚吧地开始解释:“你记不记得高三的时候,老陈早恋过的,就是跟个高一的小学妹,差不多快高考又分了,记不记得?”
张佳楠被他提醒着回忆起久远的旧事,“有点印象……哎,是不是那会儿老陈还爱写情书,天天翻诗集什么的,是不是有这事儿?”
“就是有啊!”陆耘乐得直拍大腿,幸灾乐祸得很,“那会儿咱们都羡慕他有女朋友,说他骚里骚气的,结果没想到,现在咱们都结婚了,他还打光棍呢!”
说到这里哈哈一笑,说风凉话:“真是风水轮流转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陈啊,要不要兄弟们给你支支招儿啊?”
陈叶翻了个白眼。
张佳楠也觉得好笑,扭头问道:“你当时到底写了多少情书给人家?”
“多得很,一篇比一篇好。”陈叶白了一眼陆耘,“要你支招儿?我是那种要你帮忙才追得上媳妇的人么?!”
陆耘觉得他就是在嘴硬,大声地嘘了一声,语气非常不屑。
张佳楠又问:“你就不怕人家会把你写的这些信那给别人看,会丢脸?”
“给别人看?”陈叶嗤了声,一副根本不担心的样子,“你不了解她,她做不出这种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立刻转移话题,“说你的事,扯我做什么,你老婆流产那么多次,你有没有去检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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