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从上而下,飞溅入水潭,拍打地泉边石头。林间莺声低低盘旋,清潭中水声渐长渐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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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时,太子再一次披甲上战场。
大昭与北戎的战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太子放心不下,亲自去前线督战。
姜吟玉在他走那日,亲自替他穿好的盔甲,系好腰带,仰起头道:“皇兄,早日回来,我在军中等你,会想你的。”
他一只手伸出,握住她的腰肢,凝望着她一双含着波光的眼眸,她朝他露出笑意,将碎发别到耳朵后。
随后姜曜便见,她踮起脚来,眸光流转,一双玉色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主动地亲吻他。
姜曜身子一顿,四目对视中好似有火星溅开。
二人的唇瓣,一个红润一个微凉,轻轻一触,一股颤.栗感在唇舌间荡漾开,迅速向四周蔓延。
他喃喃唤她“柔贞”,脑海中浮现起在行宫她为他乐舞的那一幕。
他是何时第一次动了想要吻她的心思?
是在那一夜,她喝醉酒后,红润的唇瓣凑到他脸颊边,抱住他唤他哥哥,问如若她不是天子的女儿他会怎么办?
姜吟玉才要松开他,就被姜曜一把拉回来。
他低下头,再次吻下来,力道重了许多,一下夺走她的呼吸,姜吟玉被迫着仰头,吻到动情时,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后退,腰肢抵在桌案边,双手撑着桌边沿,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热吻,直到许久她呼吸困难犹如溺水的鱼儿,这个吻才结束。
姜曜手托起她低垂脸颊,看她被自己口脂散乱,道:“我去前线时,你好好在军营里养身子,不管去哪里身边都要带着士兵。”
姜吟玉头靠在她肩上,嗯了一声,娇浓的声音如软绵绵的春水,气息不稳道:“我知晓了,不会再让自己置身险境,皇兄安心上战场吧。”
她送他出帐子,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而在心中,便等着冬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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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中,时疫一直蔓延,大夫们仍未找到对策。
京城中派了御医来,加急处理时疫。
姜吟玉从姜曜走后,并未闲着,日日去见御医。
此前她也曾感染了时疫,却历经艰险活了下来,她将窑洞中的老郎中的方子给御医看,御医按照药方,给感染疫病的百姓服了药,得到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御医翻阅医书后,对姜吟玉道:“这药方上差几味药,那郎中并未写全,怕他也不知晓到底是如何医治好公主。”
御医让姜吟玉回忆她用过的药,可姜吟玉哪里还记得?便派人去关内,去找那收留她的老郎中。
据派去的士兵称,老郎中得知自己救下的女子是公主,跪地连连磕头,被带回来时,犹觉不可置信。
姜吟玉见着老郎中,向他道谢,赏赐他珠宝,让他将曾经给自己用过的药材列下来。
御医们甄别药材,一碗碗煎了药,去给百姓尝,总算见到了效果,却也收效甚微,只能将就先用。
到了十月末,京城中又来了几位年长御医,在那原先的药方上找到了彻底应对的时疫法子。
如此,姜吟玉才放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101、想你
士兵们去关内给染病的平民送药汁,瘟疫波及甚广,真要完全平息也得两三年,御医能如此快找到解决的方子已经是缓解了燃煤之急,后续时疫如何一步步化解,还需御医们留下在观察情况。
姜曜在前线作战,姜吟玉便每日去关中慰问那些病情已见好转的流民。
公主此前施粥布粮,便有善心之名,如今为染了疫病的人,走遍大半个关中,下令郡县为流民备下汤药,用御医的药方。
不知怎么传到外头,就成了这药方,是公主染时疫时,一口一口尝出来的。
倒是经过这一举,河西百姓对公主敬仰之情更深。
这一日,姜吟玉去草原,给流民带去一些干粮。
她正在帐子中,探望那些在流亡受伤的女人,有士兵进来,在她耳畔道:“公主,有人来找您。”
姜吟玉道了一句“稍等”,与那些妇人们说完话,一钻出帘子,就看到了立在草坡下的弥舒。
“二王子?”秋风吹起少女的发丝,她眼角堆满温柔笑意,长裙在风中如皱飞扬,从草原碧绿的草坡上走下来,笑着问他,“你怎么来此地了?”
弥舒走近,浅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光亮,道:“北凉内战,大昭助我一臂之力登上王位,我特地来感激太子与镇国大将军,恰好得知公主就在附近,便来见公主一面。”
姜吟玉眉眼一弯:“是吗?那你现在可就是北凉的新国王了!”
她给弥舒行了个礼,贺喜他得偿所愿。弥舒扶她起来,爽朗一笑。二人关系融洽,交谈间没有丝毫的疏离感。
弥舒问:“殿下待公主怎么样?”
姜吟玉道:“很好。待战事一停,我与殿下便回长安成亲了。”
弥舒点点头,笑道:“殿下与公主是青梅竹马,有情之人历经波折总算在一起,也算是佳话了,殿下确实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弥舒看她眼里露出的光亮,唇角扬起的弧度,是出自内心的欢愉。
他亦微笑,道:“此前我去大昭求亲,说将公主带回北凉,却没能在路上保护好公主,心中一直有愧,是我能力不足,害公主被贼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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