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奇怪的感觉再次在姜吟玉心底涌起。
姜吟玉想要停下来,却便被陈琦拽着,带入了下一处密道。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的不久,换班的侍卫也从转角处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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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飘荡,长安城丝竹笙歌迷离。
姜吟玉从密道中出来,精疲力尽跌坐在漆黑的巷子里,外面是来来往往的人流。
风吹起她的长发,她手捂在心口,感受着剧烈地心跳,脑海里不断闪过在地宫里见到的那一幕。
她站起来,双目明亮,看着对面的陈琦:“那地宫里的女子是谁?”
陈琦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姜吟玉又问了一遍:“告诉我,那是谁?”
皇帝为何会关押着这个女人?她似乎还有一个女儿?
陈琦凝视了她半晌,动了动嘴唇:“公主,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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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兰香殿。
女子一袭紫色的衣裙逶迤拖地,背对着门,坐在案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听到了外面发出的动静,挑眉问伺候的婢女:“外面是不是有人经过?”
侍女闻言,走到门边,向外瞧了瞧,回头道:“娘娘,外面没有人影。”
“是吗。”
那案边的女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极其炽丽的眉眼,雪肌玉貌,琼鼻红唇,即便生过一个女儿,被幽禁过十几年,依旧不折损她一丝一毫容貌。
她手撑着下巴,目光懒洋洋地落在花瓶中的芍药花上。
此人,正是当年盛宠一时、风光无限的——
兰昭仪。
侍女欠身行了个礼:“兰昭仪,陛下来见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曜:除非兰昭仪还活着,亲口告诉你,你不是我妹妹。
兰昭仪:我在。
23、晦暗
殿门之后,一双绣繁复龙纹?靴子缓缓走了进来。
皇帝姜玄看着殿内?女子,道:“兰惜,朕来看你了。”
兰昭仪素手拈起花瓶里?芍药花,尾音长长地“嗯”了一声。
皇帝进来,她连头都没抬一下,更别谈起身行礼。
姜玄面色有些挂不住,然而这么些年来,早就习惯她?冷淡,也没说什么,径自走进屋,撩起衣袍,在她对面?位子坐下。
他声音温柔:“你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兰昭仪慢悠悠抬起眼,挑眉道:“不怎么样,这地宫暗无天日,我在里面一天都见不到光,闷都闷坏了,你给我换?这是什么鬼地方?”
姜玄好声好气道:“只要你以后别再闹绝食,朕就答应将你迁回原来?宫殿。”
兰昭仪轻笑,红唇微张,吐出一个字:“滚。”
姜玄脸上神情一变。
兰昭仪对上他?目光,浅笑问:“姜玄,你是狗吗?你每次腆着脸来找我,我说不见你,你还下一次非要来找我。”
被她这么骂,姜玄也没生气,习以为常回道:“我确实贱,可我就是喜欢你,十几年来,依旧对你恋恋不忘。”
当年兰昭仪产下皇嗣之后,想要离宫,姜玄不同意,将她关进了暗室,告诉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便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不仅如此,姜玄盛怒之下,还杖杀了她大半?宫人,对外宣称兰昭仪病逝,以此断绝了兰家人和她?联络。
兰昭仪宁死不从,便被一直关着。
而姜玄也只能在限制她人身自由这一点上占据上风,其他时候,在兰昭仪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每次相处都不欢而散。
渐渐?,这些年便减少了来见她?次数,一年不过三四回。
姜玄走到在她面前蹲下,扼住她?手腕,道:“今日我来,是有要事问你。”
兰惜冷冷扫了他一眼,轻抿一口茶,悠悠道:“有事快说。”
姜玄握着她手腕暗暗用力,问:“我问你,姜吟玉到底是不是我亲生女儿?”
“啪”一声,兰昭仪将茶盏重重地搁在案几上。
兰昭仪面色不悦:“姜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姜玄看着看她,“是你留下?老人,说姜吟玉?血统不正,所以我才想来亲口问问你。”
“你如实告诉我,姜吟玉是不是我?亲生女儿?”
兰昭仪冷笑道:“她不是你?女儿还能是谁??我倒希望他是我第一个夫君?,可她不是!我恨你姜玄,所以有时候,我也恨我们?女儿,恨她是一个孽种,如果她身上流得是另一个男人?血,那我一定比现在更爱她!”
姜玄看到她指尖攥紧,指甲深深攥入皮肉之中,忽然有些畅快,道:“你?第一任夫君已经死在荒漠里不知多少年。”
兰昭仪轻轻冷笑,没回这话。
姜玄只觉压抑在心头?一口浊气终于吐了出来,满意极了,站起身来,道:“姜吟玉是我?女儿没错。至于你这段日子闹绝食,不就是想见她一面吗?”
兰昭仪仰起头,眼底不甘:“是,我是想见她!我从侍女口中听说,我?女儿已经及笄,她生得极其漂亮,性格极其婉柔,和你我?性子都不一样。”
她站起身,情绪激动,说话声嘴唇发抖,眼里漫生出几分恨意:“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将她赐婚给了一个残暴.奸.淫之人!你这个懦夫!”
姜玄见她扯着自己衣襟不放,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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