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大的心愿,不过是朋友能够好好生活,别的一些小事,就姑且不算什么,看到喻眠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起来,她也觉得挺好。
至少没有那么担心了。
“所以…”应希顿了顿,倏然皱眉,“你现在是自己搬出去了,跟他住在一起,你的家就让给那个什么妹妹了?”
“嗯。”喻眠点头。
“我以后不去寺庙了。”应希突然双手合十,“我面前就有个人世间的活菩萨——”
喻眠:……?
听不出来到底是夸奖还是嘲讽。
站在门口聊天,喻眠就突然问应希:“说起来,你怎么突然约我们俩吃饭?”
应希说着这个就“来气”,拍了喻眠两下:“还不是你!什么都不说!我担心你有什么事情,赶紧找心理医生看能不能解决一下。”
喻眠:“嗯?”
“不是说睡不好,精神压力大,平时不跟朋友主动提自己生活有什么压力之类的,就要找心理医生解决吗?”应希叹气,“我想着叫你去见医生你肯定不去,就找朋友约了他,看能不能有办法。”
她也是在夹缝中找办法,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靠,但也是努力想解决一下这件事了。
喻眠听了忽然轻笑,侧过去看了纪深一眼,她眯了眯眼,想到和纪深第一次重逢之时的场景。
男人冷漠又欠揍的神情,以及那两句吐出来毫无感情的话,以至于到现在喻眠偶尔都会想,他连她看病的钱都不不愿意赚,怎么现在愿意让她住进去?
怎么这个钱就要赚了?
这个突然之间来的,老婆本的压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喻眠问应希:“那,万一这个医生不愿意给我看呢?”
“…应该,应该不至于吧。”应希顿了顿,“他欠我朋友人情呢,这得还的。”
“怎么欠你朋友人情,是还到你头上啊。”喻眠又笑。
应希:“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还给我!”
姑娘们说笑着,纪深也插不进去话,站在路边,正欲点着一支烟,打火机都摸出来在点火了,他倏然听见身旁的对话,差点没把手给烫着。
“我去过一次心理诊室。”喻眠突然说。
应希:“啊?怎么了?”
“虽然当时看病的本来就不是我,但当时这位医生——”
这位医生?
纪深眸光一敛,垂眸就看到喻眠正侧身朝着自己,给应希比划了一下,明显就是指着他。
“他当时说。”
“喻眠,不看。”
…
应希这一次看纪深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期待和尊重,变成了…
“你这人好怪啊”的打量。
不过到最后应希也没说什么,她们俩又聊了一会儿,应希跟喻眠说:“你要是有什么别的情况,及时跟我说呀,别让我瞎担心了。”
纪深等她们聊完,才跟喻眠一起走。
虽然本身他们俩是各自开车来的,明明可以分开走,但此时他们就像两个幼稚的小学生,一定要一起走。
开着车,并行在回家的路上。
喻眠开着车窗感受那迎面吹来的风,最近的气温持续攀升,不知不觉的就已经是夏天都要来临月份。
风吹起来也有些燥热了。
虽然在车内,但却有一种微妙的,仿佛两个人是肩并肩在沿着那河堤踩着春风散步的感觉。
回到家以后,喻眠顺手把包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她低着头换鞋,刚刚穿进去,准备去沙发上坐会儿,人还没沾到沙发,就听到纪深靠在旁边笑,喻眠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
笑什么?
这个问题还没问。
纪深似乎猜到了她会问,他垂着眼帘看她:“原来你的相亲对象是我啊——”
喻眠:……
祸从口出。
她的确死都没想到会是纪深,而且应希这次约她,竟然是因为觉得她精神不好,私下约了个医生。
喻眠往沙发上一靠。
她觉得自己搬回去以后也要找纪深要一下家里这些沙发之类的购买方式,在买这些东西上,他倒是还算是有点审美,而且买的东西都挺好用的。
喻眠以前每次一回家都是直接回房间,洗澡和躺在床上看书或者看一些视频。
她没有在客厅逗留的习惯。
本身自己一个人住,沙发和客厅这样会客,和家人朋友聊天的地方对她来说就像是个摆设。
只有以前应希偶尔来的时候,喻眠那个沙发会有点作用。
后来孙梓月她们住进来,她更是不喜欢在外面呆着,只想回房间隔离开那份喧嚣吵闹,虽然隔音效果不算好,但勉强有点作用。
喻眠窝在沙发上,随后纪深也坐下来,在她旁边。
两个人的距离靠得不算近,远远不如以前还是同桌的时候那么密切的距离。
毕竟沙发大。
年少时的课桌很小,小到少年少女的肌肤会相触,小到他们随时可以感受到来自于对方身上的所有气息和滚烫。
成年人的世界好像就是这样的友善距离。
明明坐在一起,却很难再触碰到对方。
“如果知道是你的话,倒也不会去。”喻眠说。
纪深很少没在喻眠怼他的时候没还嘴,他倾身,撕开一袋零食,随后说:“你这个朋友,还挺关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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