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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斯朗就抱着手靠在车边等她,见她站在门口不挪动,他就陪着她干站下去。
    最后季暖先迈着步子走到他跟前。
    她说了声谢谢,傅斯朗没接话,感觉到他无声之中的温怒。
    “我们聊聊吧。”季暖逃不开,下定决心把话说开,仰头看着他。
    傅斯朗嗤笑:“当初季小姐就没想和我心平气和聊过,现在聊有意义?”
    他指的是她挂掉他的电话和拉黑他微信的事。
    她分手的处理方式偏激又固执,他会生气是正常的,甚至他现在对她不爽,季暖也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季暖舔舐干涸的嘴唇,“毕竟以后还会见面。”
    他们的社交圈重合一半,又成了邻居,说开对他们都有好处。
    傅斯朗懒懒地掀开眼皮,盯着她素净的小脸,“我和季小姐这个关系,见面只会尴尬吧。”
    京都四月的深夜,寒风忽烈,远处才冒芽的枝桠伸展着,透着几分萧条。
    头发被吹乱,季暖嗓子一点一点地下沉,堵住了心口,她克制情绪说:“傅先生放心,我会避免和你碰面……别人也不会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
    说完她拽紧袋子,转身要走,被他环住手腕,往怀里一扯。
    季暖鼻子碰到他胸膛,鼻尖全是他的味道。
    还是当初熟悉的木质香。
    脸颊边的头发被他别到右耳,他的指腹摩挲着她耳背。
    季暖全身僵硬。
    他靠近季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脸颊和脖颈上,让她浑身战栗。
    傅斯朗痞气说:“要不是季小姐表现出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样子,我差一点就要误会你还念着旧情。”
    他手指压着的地方是一个纹身。
    一抹很小的浅黄色月亮。
    若不是来的时候抱着她,两人靠得很近,他或许看不到。
    季暖偏开头,隐去翻江倒海而来的情绪,说:“只是一个纹身。”
    本想掩饰的,但被他发现了,季暖也没有再去遮挡。
    傅斯朗重复了她的话:“是啊,只是一个纹身。”
    偏偏还是月亮。
    他怎么不会多想。
    季暖挣脱他的手,“不会给傅先生带去困扰的。”
    傅斯朗哼笑,声音闷闷的,他靠在车上,两人的距离很近,他漫不经心睨她一眼:“我当然不会有困扰,倒是怕给季小姐的下一任带去困扰。”
    听出他话语里的冷嘲热讽,季暖瞪着他。
    身上打着前任的印记,任何一个现任知道,怕都会在意。
    季暖的情绪已经处在爆发边缘,傅斯朗不敢太过,怕她转身就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说:“上车吧,我不至于小心眼到针对前女友。”
    季暖不想上去,傅斯朗又说了一声:“季小姐是要我抱上车?”
    最后季暖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她没那个力气走回公寓了,这个点又不是在繁华的地带,很难约到车。
    车子还是三年前她坐的那辆,保养得很好,坐上去季暖恍惚觉得熟悉。
    开车的人还是傅斯朗。
    就像他们还在一起那会,去超市购物完,一块回家,讨论着今晚吃什么。
    季暖很清醒。
    知道现在不是以前。
    现在的他们争锋相对,话语尖酸刻薄。
    貌似应证了很多分手情侣的定律,前任见面都不会太愉快。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傅斯朗中途接了一个电话。
    对面应该是他的同事。
    明天他要出差去一趟法国,两人约好六点在单位见。
    季暖转脸望着外面划过的树木残影。
    虽然和他的交谈不愉快,但听到他事业顺利,心情也会变好。
    很莫名其妙,但她就是很开心傅斯朗能发展到今天。
    是新闻里和网络上人人热捧的翻译官。
    到了同层楼,没有告别,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和当代很多住在相同楼层却彼此不熟悉的邻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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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傅斯朗送她去门诊之后一周都没听到隔壁屋子有动静,打开新闻看到出现在镜头边缘的男人,他紧跟着一位领导人,在对方国家领导人说话的时候,他紧接着翻译。
    举止绅士,也带着很强烈的距离感。
    她望着电视有几分出神,傅斯朗估计在出差,一直没回来。
    季暖摸了摸耳背。
    她会去纹身也是个巧合。
    泱泱当时痴迷于纹身贴,换了很多样式,季暖问她为什么不干脆纹一个,省得时不时要换。
    泱泱笑着说:“那多不值得啊,说明我只能有唯一一个纹身,不能再尝试其他的了,我也不是非这个图案不可,我还喜欢其他的图案呢。再说了,洗纹身很疼的。”
    这句话一直盘在她心头,没多想,下课之后她就去纹了。
    去到纹身馆,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像小孩误闯了某个大人的地方。
    好在纹身师人很好,没多说什么,和她设计图案到纹上去都很耐心。
    就算是一枚很小的月亮,那晚她也疼得一晚没睡着。
    没过多去思考其中的含义。
    当时只想要留下些什么。
    不会有人知道她和傅斯朗在一起过,但她记得,她身体也记得。
    每次他亲吻她的耳朵,她总感觉是被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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