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宋音也刚出生,宋彰伦给宋音办出生证明时,直接改了名字,把出生证明给了那个孩子用。
宋老爷子知道后,气得不行,直接发话,不是要给那孩子办户口么,行,他想怎么办怎么办,到时候宋音的户口直接落在老爷子那里,老爷子的遗嘱上也不会有宋彰伦的名字,原本该给宋彰伦的那部分,全都留给宋音。宋彰伦倒是没话说,仍执意给那孩子上了户口。
虽说宋家给个孩子上户口不是难事,但宋家到底是有人看着的,在同一时间段给两个生日相近的孩子上户口,自然会在圈子里被议论,再有人深扒扒,被传出去,又会是一场风波。
后来,宋家老爷子便决定过几年再给宋音上户口,户口上的生日也报大了一岁,好和那个孩子区分,对外说,都是宋音母亲亲生的孩子。
这些,并不是什么光彩事,宋家人对此讳莫如深,宋音真实的生日自然也是不能提的,随着宋音父母的意外去世,这些事也被尘封淡忘了。
这么多年,也从未有人给她过过真实的生日。
她低垂着眉眼没说话,傅时礼揉揉她的脑袋安抚,低声说:“以后,我会陪你过每一年的生日。”
宋音不由得笑了下,霎时心底有丝丝暖流淌过,她小声嘀咕:“谁要过每一年的生日,等年纪大了,还过生日,不是提醒自己再老一岁么。”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十八岁的样子,没长大过。”
还是一样的骄矜明艳,鲜活明媚,娇纵不识愁滋味却也烂漫心怀柔软。
“……”
喔,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啦!
他不是只吃了草莓屁屁么,难道草莓屁屁也很甜?
宋音心里甜丝丝的,埋进他颈窝偷笑,可嘴上还嘀咕着:“说得好像你见过我十八岁是什么样子似的。”
他轻笑,没说话。
宋音用手指勾着他的袖口玩,随口说:“我十八岁的时候——”
她停顿一下,想了想,“我在众人眼中的十八岁,受邀参加了名媛舞会,舞伴是位超——帅的王子。”
傅时礼:“……”
她记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子记得倒是清楚。
宋音说着话的时候,他拿了一颗草莓递到她嘴边,她这话说完,张口准备咬草莓,却咬了个空。
眼看着草莓被拿走,放进他自己嘴里,宋音眨眨眼,双手按住他的脸颊,“傅总不会吃醋了吧?”
他睇她一眼,不说话。
宋音哼了一声,也不理他了。
傅时礼无奈的笑了下,又拿了一颗草莓递到她嘴边。
宋音傲娇的轻哼一声,咬下草莓,才开心起来。
停顿几秒,她又继续说:“我真实的十八岁,没人知道那天是我生日,不过,我过得也很特别。那天我在维也纳开演奏会,那场演奏会所得的费用,全都捐给了国内贫困地区建设学校,这是我给自己的一个特别的成人礼。”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每年在国内捐建学校。”
她说这些的时候,明显要比刚才说参加舞会时要开心,是因为做了有意义的事情而发自内心的开心,眼睛亮晶晶的,眸光柔软生动,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可爱。
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她是一个内心干净柔软的人,和他不一样,曾经多少个日夜,他想把她困在他的世界,想把她拖入他的深渊。
可后来她来到他身边,他又不舍得了,她本就该是干净而明媚的,他愿意呵护她可爱的娇纵,她鲜活的单纯,让她一直简单无忧虑。
傅时礼心念微动,低头吻住她的唇。
宋音被他亲得全身发软,声音也软乎乎的,“我都还没说完……”
“等会再说。”
他期身过来,将满室柔软的光线挡在身后。
宋音的睫毛微微颤抖,她不由得想,几次了?他都不会累吗?但他没容她多想,很快,便让她的身心全放在他身上了。
腰似乎要断了,宋音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喊他老公。
他亲咬她的耳垂,不应声,似是故意装听不见,让她一直喊他。
房间里暖气的温度似乎被调高了,窗台下放置的绣球花开得正盛,天蓝色的花朵像舞蹈时绽开的裙摆,朵朵簇拥在一起,团团簇簇的,在温暖的室内缓缓弥漫开淡雅清香,将夜色熏染得慵懒醉人。
月落西沉,宋音靠在他颈窝,困得没力气睁眼,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轻笑了一声,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被抱进浴池里,宋音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意识将要陷入沉睡时,他忽然在她耳边问:“没说完的,是什么?”
宋音半阖着眼睛,睫毛颤动了一下,困倦的咕哝:“……忘了。”
“那天,还有没有印象深刻的事情了?”他似诱导般,轻声问。
宋音轻蹙起眉头,往他颈窝蹭了蹭,唔了声:“有……”
她困得很,意识迷迷糊糊的,声音轻软,语速也很慢:“我早上还跳了一支很特别的舞——和一个很帅很帅的先生,一个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住英俊的先生。”
傅时礼心底微动了一下,这时,又听见她软乎乎的咕哝:“就是有点傻乎乎的。”
傅时礼:“?”
她动了下睫毛,眼睛还是没睁开,抿唇笑了下,眼尾微弯,“我跟他说什么他都相信,可好骗了,像个笨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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