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个,各个比她嘴里这个软糯香甜。
所以,能不能不要再虎视眈眈盯着她了?
苏牧风轻云淡拒绝了,说:“不要,我就要这个。”
他说的很冷淡,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但给人的态度就是很认真,好似认定了她嘴里的这个丸子,非卿不娶。
白心急得跺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替着爬行,均摊那点热量。
总不能吐给他吧?
“开玩笑的。”
苏牧松开手,接过白心高举的丸子船,用那根使过的竹签插了一个章鱼小丸子塞嘴里。
她看得愣了,苏老师也真是不嫌脏,万一上面有她的口水呢?
不过,上次他好像说了,不介意和她有菌群共享的行为。
难道苏牧说的不是违心话?
是真的不反感和她接吻?
白心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脖颈发烧,一寸寸燎到脸上,直击毛孔,那股热度针一般刺进毛细血管里,将那点湿濡的血液一丝丝烧干结痂。
这场心头火来得莫名其妙,烧的她口干舌燥。
难不成,苏老师真对她有意思?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单手贴上脸颊,感知上面炙热触觉,深呼吸两口,平复体温。
可不能让苏牧看见她面红耳赤的反应,不然经他推敲,这点小心思可逃不过他的法眼。万一不是喜欢她,那就丢人了。
白心追上苏牧,他手里的纸船已经空空如也。
苏牧问:“听说女孩子喜欢分吃食物,这样会有种异常的幸福感。那么,你现在有感到幸福吗?”
“没有。”白心诚实地回答。
“是吃的不够多?”
“……”
白心很想说:是是是,你吃的够多了,我还没吃呢。
这时,她的眼睛突然被白光闪了一下,因为刺目,下意识眯上了眼睛,朝光源望去——只见得,叶青在茶坊二楼,拿着高倍望远镜朝这看,像是侦查敌情,又像是在跟踪。
“叶青在跟踪我们。”白心警惕道。
“不知跟踪,他还在骚扰我。”苏牧掏出手机,上面有近五十个未知来电,以及陌生短信。
“你可以拉黑他。”
“我尝试过了,只要拉黑一个,他就马上会换手机号码拨打,这条街上的人可能都被他骚扰过了。”
“……”
白心腹诽:叶青,极强。苏牧就让给你吧,我不要了。
她问:“那怎么办?”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苏牧突然拉上白心的手,带她往前狂奔。
他的奔跑速度并不快,所以不会让她察觉不适,只能感受到风迎面吹拂,刺激的眯起眼睛。
叶青也在后面追,但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一下子跟不上来。
他们只需要往前跑,一直跑,就能脱离那个跟踪狂的掌控。
但白心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哪里才是终点,才是尽头……
“要去哪?”她问。
“哪里都好。”
苏牧回了一句,还是照样往前跑,穿过小巷,走过老街,绕过茶坊画舫,甚至是古意缭绕的石桥小路。
阳光倾斜下来,像是清澈见底的溪流一样,裹住她的全身,流进她的发间,灿灿生辉。
他说了,哪里都好。
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所以哪里都好吗?
不得不说,苏牧总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让女孩子怦然心动的话语。
至少白心此刻,心脏噗通噗通一团乱跳,几乎是兵荒马乱,被他一句情话致命,溃不成军。
“苏老师,还要跑吗?”
“嗯。”
他的声音一贯低沉,不细听,就犹如一阵风,吹拂耳侧而去,抓也抓不到,更捞不着。
但那低哑的嗓音总带着令人沉醉的神秘色彩,摄住她的魂魄,让她不自觉往他所在的方向行走,一点又一点接近他。
白心只知道跟着他跑,余光里是他,耳朵里能感知能听闻的事物都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在一座神祠脚下停下来。
白心累垮了,坐在石阶旁边,气喘吁吁。
她的脸颊上都是薄汗,被清风吹拂,送来一阵爽意。
叶青被甩开了,他们脱离了旅游区的市中心,来到了偏僻的寺庙面前。
这里四处都是巍峨的高山,历经风雨沧桑,拥护着这一座规模不大的寺庙,如同镇守神物,蜷伏在深山老林的青褐老龙。
白心跟着苏牧走上去,隐入稀稀疏疏的林木之中。
这里的香客不多,寺门前仅有两三个僧人打扫。
苏牧双手合十,和僧人客套了一下,然后被引入后院。
“这里是哪里?”白心问。
“小时候,我在这里住过几天,寺里的住持和我很熟。”
“小时候?”
“嗯,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
白心四处打量,没想到这里和苏牧的渊源居然这么深,和他童年时代有关,那么就是说,他在诉说自己过往给她听吗?
不知走了几道弯路,他们才在一间禅房前停下来。
院内似乎很久没裁剪过花草,那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已长到膝盖过,但房内却纤尘不染,显然还有人定期清扫。
她不免想到一句应景的诗句——“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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