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门去找人,联系狐仙宅的看门老伯,询问有没有备用的灯泡。
老伯一手拿灯泡,一手拿手电筒,从外头的院子抓瞎进来,嘀咕:“狐仙娘娘发威哩!可不好惹,你们别进屋子去了,在外头拍,拍花花草草,山山水水的,干啥要拍那屋里头的玩意儿。”
祁连也不知道怎么跟老人家解释,只能呵呵干笑两声,帮他换了灯泡以后,暂离了那间房间。
今晚的节目录制就到了这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明天才是正式录制的日子,得好好养精蓄锐。
白心躺到床上,累了一天了,她浑身腰酸背痛。
节目组还算人性化,虽然同房,但好歹有两张床,毕竟情侣不是夫妻,单摆一张床也太尴尬了。
苏牧无论在哪里都能适应,此时已经进浴室洗澡,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白心很困了,她的眼皮上下开合,稍有不慎就能晕过去。只是她的脑海里还残留着之前的片段,一直幻想着所谓的钢琴声,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幸能听到那种灵异之声。
但多半都是骗人的,这种无稽之谈,不信也罢。
她昏昏欲睡,忽然眼前一黑。
白心受到了惊吓,猛地坐起,看了也漆黑一片的浴室,这才知道是停电了。
真倒霉,怎么又出现了这种事?
她待会儿要怎么洗澡?总不能臭烘烘的一团裹着被子睡吧?
“白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用手机给我照个光?”
“好的,没问题。”白心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两下点开手电筒键,这才察觉不对劲了。
那个,苏牧的出浴图什么的,她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
白心说:“苏老师,我把光照门口了,你出来吧,不会看不见路。”
苏牧沉默了片刻,解释:“我需要你进来帮我拿一下睡衣,我有轻微的夜盲症状,在昏暗的情况下几乎没有夜视能力。”
难怪会让她打灯了。
夜盲的话,一旦在暗处,眼睛就如同瞎了一般。就算是轻微的程度,那和半瞎也没什么区别。
白心只能站起身,往浴室里走。
她刚走两步,又察觉出不对劲了。
她喉头干渴,咽了一口唾液,心想:苏老师让她帮忙拿衣服,也就是说,他没穿衣服?!
虽然白心能打能扛,武力值高过一般的异性,甚至是出于职业需要,男性-生-殖-器也见过不少。
但她好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能不能不要这么奔放!
白心窘迫了,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白小姐,你知道热水器是需要电才能加热的吗?也就是说,我现在没有在温水浸泡着,再不穿上衣服,我极有可能因为受冻而生病。”
白心豁出去了,她一把推开门,抓住衣服就往淋浴的小隔间里丢,随之逃之夭夭。
不过两秒,又传来苏牧咬牙切齿的声音,“白小姐,你是在报复我吗?”
“嗯?”白心不明就里。
“你抛掷的力度有问题,衣服都湿了。算了,你进来帮我照一下光,我自己出去找衣服。”
“呃,好的。”白心尴尬地回答。
原先她只要递衣服就好了,现在她却必须要兢兢业业,伺候苏牧沐浴更衣,还不能闭上眼睛,以免带错路。由此看来,事态越来越严重了。
白心又进了浴室,她把手机递给苏牧,低着头,说:“苏老师,你拿着,用好再还我。”
她已经尽量只看地,不看苏牧了。
但手电筒清冷的光像是一面镜子,总能完美映照出苏牧的轮廓,还原在地砖上。
她看到苏牧用宽大的毛巾遮住腰部,身上除了那处以外,不着一物。
很明显,他的皮肤很好,肌理紧致又白嫩,还透着冷冷的薄荷味,让她无所适从,只觉得尴尬。
白心躺到床上,用枕头遮住脸,示意自己绝不会偷看。
苏牧换衣时,发出布料摩挲的声音,悉悉索索,如夏日蝉鸣。
这些声音卷入白心的耳朵里,几乎无孔不入,让她情不自禁幻想出某个画面,一张脸颊燥热不堪,持续升温,濒临极限。
“好了,你不用当鸵鸟了。”苏牧冷然道。
他在讽刺她的样子难看,像是受到惊吓,将头埋在沙丘里的鸵鸟。
白心松开枕头,干咳两声,企图找些什么话题掩过这一段。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琴声,低迷而又浅缓,不算好听,但却着实诡异。
白心打开门,与闻讯而来的l太太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那声音是从走道尽头传来的,声源应该是在钢琴房内。
难道真是狐仙回来老宅,弹一曲钢琴祭奠爱人?
他们蹑手蹑脚走过去,在房门前停了下来。
那声音就近在耳畔,隔着一层门的距离。
只要他们推开,就会融入那个世界,就能得知狐仙存在的真相……
白心握上门把,猛地推开门。
就在这时,琴声又戛然而止了。
屋内漆黑一片,显然是和外头一样,还在停电期间,所以什么人都没有。
沈薄突然出声,说道:“这架钢琴不是电钢琴,需要人手弹才能出声。何况,现在停电了……”
他欲言又止,徒留无限遐想。
l太太吓得要哭出声,她哆嗦着说:“刚才我真的听到了,你们也听到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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