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慌张受惊无措的熊仔生怕被她抛弃嫌恶,却又仍翻过身子露出自己最柔软的肚皮,?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袒露处真实完整的自己,渴望她能接受又怕会惊吓到她。
孟时笙看着他这一副可怜无措又?心翼翼的样子,心一下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她是多么的幸运才能被一个人如此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爱着,甚至对她的喜欢和在意远远大于对于他自己的在意。
“不会的,我的心意也和阿宴是一样的,所以不用担心会被抛弃,我也不会离开。”
“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孟时笙定定地望向林宴安的眼睛。
林宴安却迟迟没有开口,他的眼神里有挣扎怀疑不安也隐隐透出了几分细微的喜悦一闪而过。
直到过了许久,孟时笙才听到了一声细微几乎不被察觉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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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几日,这期间林宴安的情绪明显比起之前稳定了不少,也好像更有安全感了一些。
两人黏了几天,林宴安在一日收到一封密信之后第二日就又恢复到了之前早出晚归的忙碌状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孟时笙的错觉,她觉得再一次忙起来的他眉宇间好像总是带着疲态,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在她面前从来不会显露出来,但孟时笙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但林宴安没有主动向她倾诉,她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多宽慰他一些,在他每日回来之后,尽力让他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又一日傍晚,林宴安带回了好的消息。
孟尚书与孟修林的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他们已经不用再住在郊外的巷中,可以继续回到从前的府中。
孟尚书本会官复原职,圣上那边又给了一些其他补偿。
但孟尚书只说能证明清白只身已是知足,不敢再接受其他补偿赏赐,也说自己年事已高想要告老还乡,皇上挽留了几次未果,便也允了他的请求。
孟时衡也没有继续留在上京城的意思,皇上便也允了他外放,官职比起之前更有前途也更能锻炼能力。
孟时笙得知时十分开心。
她知道虽然林宴安没有提及自己在这其中的作用,但孟尚书与孟时衡能这么快便证明清白肯定有林宴安从中帮忙。
皇上的身体不好,很多事情早就无心去管或者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但他做这件事肯定不太容易,因为孟尚书这件案子牵扯了几方势力错综复杂。
孟时笙从心底里感谢他,因为如果他想要她全身心的只能依赖她没有其他退路,不去插手这件事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可他没有这样做。
孟时笙想了想,既然孟时衡调任到了其他地方,那孟尚书与孟时衡留在京中的时间应是没有多少了。
她想去再见他们一面,可又害怕林宴安会胡思乱想,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在被他关着的状态。
她心中纠结许久,还是鼓足勇气?心翼翼地问出了能不能去见孟尚书他们一面告别。
林宴安犹如黑曜石半漆黑汹涌的双目盯着孟时笙看了许久,最后只说了句:“到时候再说吧。”
孟时笙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她揣测了几次意思发现搞不明白也没有再去想许多,但她觉得林宴安肯定是会让她再去见孟尚书为他们送别的。
她还有一点烦心的就是要如何和孟尚书他们解释她和林宴安的关系,以及她要怎么说服孟尚书让她留在上京城中。
她想着林宴安应该已经和孟尚书孟时衡见过面了,不知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孟时笙想着孟尚书他们应当是准备先去云州接她,然后再一同去往孟时衡的任地。
她要怎么游说才能让孟尚书同意她留在上京城中呢?
孟时笙几日来都在琢磨着这个问题。
但还有一件事就是林宴安面上的疲态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好像也更不安了。
孟时笙不知道他在不安些什么,试图和他沟通安抚他,但他却都绕开话题。
见他不想多说孟时笙也不再去强求,等他自己想说的时候会告诉她的,或许是他们的计划到了关键时刻所以他压力很大,但又不方便和她详说吧。
孟时笙也可以理解,算着时间宫变也马上就要开始,等这场变故过去他也应该会轻松很多。
但林宴安后面好像却愈演愈烈,时常会盯着她走神,夜里抱着她睡觉时总是格外的用力,有时候她和他说话要说上好几遍才能唤回他的思绪,他明明盯着她在看,但思绪却好像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看着他这个样子孟时笙的心底也隐隐有些不安,但她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安慰自己等变故过了就会好了,等变故过了就会好了,一切就都又会恢复正常了。
很快就到了十月初,离宫变的时间越来越近。
林宴安好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总是紧锁疲惫的眉头开始舒展,甚至会安抚她让她不要担心,面对她时笑容也多了起来。
但如果不是他晚上睡觉后比从前还不安时不时喊着她的名字说些什么,孟时笙也要以为他真的恢复到从前了没有那么不安了。
但是他到底在不安些什么呢?
孟时笙一头雾水,丝毫抓不到关键理不清思绪,应该是有他们宫变计划的一部分,但好像也和她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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