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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再纠结过去了,放过自己吧。”
    她说完这几个字,温景猛地闭上了眼,拧着眉头又重新睁开眼。
    他固执地看向她,像是一头盯着猎物的小狮子,眼底的执着神色没有少一分。
    冷怀素知道是失败了,三言两语根本无法令他放下。
    她又坐回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双手抱着手臂,整个人呈现一种防御式的安全。
    因为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会令她的情绪完全不比温景现在的心情要轻松一分。
    自我袒露需要力量,她也需要支点。
    她喝了口水,声音没太大变化:“你还记得上次在云逸大厦碰到我的事吗?”
    只一个开头,温景似乎立刻明白她要说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居然不敢看她的眼睛,呆呆的,也拉下一把椅子坐下。
    才慢慢说:“记得。”
    那是他见过她最狼狈最难过的时刻。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ps:吴三莲=冷冷的奶奶(怕大家忘记)
    第20章 请柬
    冷怀素笑了声:“我去我妈那了, 脸上的伤也是因为她。”
    温景扭头看向她,眼中比错愕更分明的是关切,他扯了扯嘴角, 是一个苦笑:“我有猜过。”
    冷怀素不忘揶揄他:“你不是说你好奇心不重吗?”
    他望向她, 头顶的灯光沉在他眼底,使得他的眼皮看上去沉甸甸的。
    他不辩解,只是轻轻摇摇头, 侧过身去够桌子上的水瓶, 习惯性地仰头喝水, 捏得瓶身噼里啪啦。
    好像声势越浩大,越能掩藏住一些什么。
    他没什么好奇心,作为运动员, 有着异于常人的专注力以及好胜心, 可目光始终只在自己眼前的一汪水,碧蓝的一抹池底。
    可她怎么能不是例外。
    冷怀素摸了摸纸杯的外轮廓, 光滑的圆弧, 找不到一个能让她抠动的点。
    于是她又打起扣子的主意来, 手刚触到外套的纽扣, 温景的声音响起来。
    “不想说就别说。”
    “没什么不想说的”冷怀素垂下手来, 反倒坦然起来,“我不是一直欠你一个解释吗?”
    她望进他眼里, 轻声说:“我爸走了没多久, 蒋琬从申城回来了, 她要我跟她走, 说外公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转学事项。”
    ……
    蒋琬嫁给冷青岸是一个意外, 是被她认为是人生污点的一个意外。
    冷怀素的外公蒋从荣在申城是有身家的,算不上跻身上流, 但还算是个出色的企业家,他膝下只有蒋琬一个女儿。
    蒋琬从小性格乖张,但蒋从荣对她堪称溺爱,并不加以管束。
    蒋琬怀上冷怀素本也就是个意外,她那时候迷恋上一个乐队贝斯手,可人家生性不羁爱自由对她冷眼相待,并不因她的美貌和家世就高看她一眼。
    她轰轰烈烈追求无果,那日在贝斯手驻场的酒吧买醉,总算是动了放弃的念头,喝得醉醺醺的走出酒吧门,一个没走稳摔在路过的冷青岸身上。
    是她自己喝多了站不稳,她倒还要攀着冷青岸的肩骂骂咧咧几句。
    偏不巧,两人纠缠着,贝斯手出来透气刚摸出一支烟,遥遥看见两人交叠的手臂,皱着眉走过去,斜觑着蒋琬问她这人是谁。
    蒋琬一窝火冒出来,先骂他一句多管闲事,然后计上心头说一句:“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要送我回家,你查户口啊管这么多!”
    贝斯手瞪她一眼,悻然走了。
    她心中倒是爽快几分,闹得冷青岸脸红脑热的,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蒋琬眯着眼打量他,越发觉得替她出口恶气的冷青岸长得眉清目秀,怎么看怎么欢喜。
    她搂着他的肩,醉醺醺问他:“你叫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啊?”
    冷青岸不敢直视她,先摇摇头,然后将蒋琬扶正,就打算离开了。
    蒋琬拽住他:“喂,我醉成这样,你不送我回去,你好意思吗?”
    ……
    冷青岸如果知道后来的事会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大概他那天夜里绝对不会心软。
    他将蒋琬送回家,蒋琬缠人的本事是一流,一路上不仅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拿到了他的手机号。
    第二天她就出现在冷青岸实习的学校里。
    冷青岸那会儿还是实习老师,没有独立的办公桌,正坐在带教老师桌前改作业,蒋琬冲他吹了声口哨,当办公室没有其他老师一般,轻佻地说:“冷老师好认真啊。”
    冷青岸见到明艳的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急急忙忙将蒋琬拉出去,他本意是怕引起误会。
    却不知这样的行径,在其他吃瓜群众眼里就已经是坐实了两人的关系。
    冷青岸一向斯文,从小到大没对人发过什么脾气,更不论说让他去凶一个姑娘,况且他语气稍微重点,蒋琬口气就软下来冲他撒娇,他哪经历过这些。
    一来二回,蒋琬再来找他的时候,他的抗拒就不那么明显了。
    蒋琬出手大方,张扬明媚,但偶尔也会稍微顾忌一下他的感受,比如不再去办公室堵他而是改在等他下了自习在校门口等着,比如即使再出现在办公室也会给其他老师带小礼物,他的带教老师更是独有一分更精致的。
    冷青岸好像习惯了蒋琬这样不由分说地闯进他的生活,更不知在什么时候起就在心底里默认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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