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当然可以。”
“师妹,人就交给你了,我先带他去见一见师尊。”
夏惜雪:“去吧去吧。”
……
三人上了峰顶,花菱提前同傅仪清知会了一声,主殿殿门大敞,傅仪清正在坐在里头等着他们。
冯愈一看到了地方,快步冲进殿内,见到傅仪清,“扑通”一声跪下。
花菱和相星晖跟在他后头,一进去就看到冯愈跪得干脆利落,两人被他这一出弄傻眼了。
傅仪清从上头下走来,把他扶起来:“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冯愈顺势起来,说:“傅尊者,我有要事相告,贵宗宗主可在?”
“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我自会转告宗主。”傅仪清道。
冯愈垂下眼帘:“此事关系到整个修仙界,乃至天下所有人……我希望能尽快将我知道的事,告诉季宗主。”
见他一脸坚持,傅仪清想着季鸿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他叫过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也没什么。
傅仪清传讯给季鸿羽,让冯愈先坐下,等人到了再说也不迟。
来者是客,傅仪清支使花菱去给人泡杯茶,花菱给殿内几人一人倒了一杯热茶。
冯愈捧着杯子,坐在位置上有些焦躁不安,频频望向门外。
季鸿羽来得很快,一进门便看到一张陌生面孔,问道:“这是?”
冯愈立马起身自我介绍道:“在下开山书院弟子冯愈,有要事向季宗主禀报。”
季鸿羽坐在一边,先喝了口花菱给他泡的茶:“坐下说,坐下说。”
饮入喉间后,舌根还有些回甘。季鸿羽觉得这茶味道有点熟悉,仔细嗅了嗅,品了品。
这不就是从他那儿薅走的君山银针吗?!
冯愈见季鸿羽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重复一遍:“在下有要事要向季宗主相告。”
“哦哦。”季鸿羽抬头看向他,“你只管说便是,这里又没什么外人。”
冯愈正色道:“此前听闻傅尊者曾带弟子前往丰游郡除疫,诸位可知这病情的由来?”
傅仪清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示意冯愈继续说下去。
“这些身患疫病的人,大多四肢无力,头痛酸软,有的皮下出血,呈青紫色的瘀斑,且高热畏寒。从这些表征来看,与鼠疫的症状相差无几。”
“但……若真是鼠疫,凡间的大夫同样可以治疗,丰游郡此前不是没请过大夫去协助除疫,但病情并未得到缓解,反而在逐步扩散。若不是太清峰的张师姐碰巧路过看到了,恐怕从那时候起,人间就已经开始沦陷了。”
听着的几人心中都有了点猜测。花菱和相星晖联想到了这次在雪渊中的发现,不知飞雪宫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冯愈还在继续说着,花菱暂时按下心中想说的话,等他说完再汇报也不迟。
“此种病症,实际上是邪气入体所致。邪气、魔气一直是那些邪魔外道修炼所用之气,自三百年前仙门围剿过一次后,修习邪术的人数量锐减,大都躲躲藏藏,不敢现于人前。”
“只是诸位可知,这邪魔之气不仅可助人修炼,让那些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利用邪气,成为修士,甚至还有起死回生之效。”
季鸿羽放下茶盏:“还有这回事?”
冯愈转头看向花菱和相星晖:“两位刚从极北之地回来,想必应当有所发现。”
花菱看了看傅仪清,傅仪清对她微微颔首,花菱便说道:“雪渊底下有一条暗河,河水原是由邪魔之气汇成,能凝聚出没有神智的魔物,不知道是用作什么的,我一把火把它烧干净了。”
“烧干后是一条流着千年冰露的小河。”
冯愈听到花菱烧干那条河后,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继续说道:“就是这条河,据我所知,飞雪宫的少宫主白萱,便是利用那条河,起死回生了。”
花菱只是从前听说过一嘴白萱,知道有这么个人,连她什么时候死的都不清楚。相星晖就更别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关心师姐和修行。
季鸿羽和傅仪清自然知道点飞雪宫的事,先前来过无涯宗,想找沈霜辰要无极丹,无果而归,只是没想到白若霜竟然真的复活了她的女儿。
“邪气、魔气并非凭空生出,人心能生怨,怨能化魔成邪,方能助人修行。而制造怨气最简单、最不值钱的办法,便是牺牲凡人的性命。”
“人间若是大乱,生灵涂炭,自然就会生出大量怨气,怨气再转化为邪魔之气,那群人的修为便可一步登天。”
季鸿羽追问道:“你是从何得知的?‘那群人’又是些什么人?”
冯愈道:“开山书院从上至下所有人。”
“书院是设立给凡间权贵子弟,收徒不看资质,只看家中地位、权势,于是这其中便有不少根本毫无修行天赋的人进了书院,首当其冲的,便是几位皇子皇女。他们手下不知是谁发现了可以利用邪气修炼的办法,原本只是在暗地里偷偷修炼,但还是被书院的长老发现了。”
冯愈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大家也知道,整个书院也就院长是正经门派中出来的,其他长老教习,无非是些有点修为的人罢了。”
“啊,嗯……”季鸿羽回了两声。
“这群人没有受到半分惩罚。有人将此时捅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不光没管束自己的子女,反倒同他们一起利用邪气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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