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星晖确实不明白徐旬在打什么哑谜。
……
半个多月过去了,宗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全知道了,大家也就震惊了一时,毕竟活得久了,什么没见过,修真界众人的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这日,徐旬又带了个消息。
“苏灵月要离开宗门了!”
徐旬趴在她窗口说道。
花菱在徐旬隔壁炼丹房搓熔炼好的药材,将其一个个搓得浑圆饱满。
花菱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不是在炼丹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旬:“!”
一下被问中要害,徐旬不敢说他一边炼丹,一边和其他峰的弟子用传讯符聊天的事。
他在桌子上摆了十几张传讯符,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偷偷分享八卦。
“你再不回去倒药材,你丹炉又要炸了。”花菱搓着丸子提醒道。
徐旬伸回搁在窗沿上的脑袋,赶紧回去了。
花菱搓好一个个药丸,装进白玉瓶中后用小红纸封好,写好丹药名:辟谷丹、回青丹、太和清魂丹、补气丹……
吃的、补身体的、疗伤的,再加上之前内门大比赢的九曲清心丹,应该够了。
花菱把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收入一个普通乾坤袋中。
“师姐!”
徐旬又来了。
花菱这次转头看向了他。
徐旬:“苏灵月真要走了,人都快到宗门门口了。”
花菱:“你先去吧,我回一趟菱花阁。”
徐旬闻言准备往山下跑,跑了两步又折回去往太清峰方向飞了。
徐旬:这么热闹的事,得把大家都叫去吃瓜。
徐旬窜得比花菱还快,窜回太清峰峰顶,挨家挨户通知吃瓜。
花菱回去取了另外三个乾坤袋就出门了,正好看见徐旬拽着手里还握着支笔的相星晖往山下跑,夏惜雪和李绮琴几个也在往山下飞。
花菱:……干啥啥不行,吃瓜第一名。
众人赶到宗门门口时,已经聚集不少人了,大家扎堆躲在各种嶙峋的假山、石碑后,就连临近的几颗树上,都挂着好几个人在偷偷吃瓜。
那摇摇欲坠的树干上,扒着几个青云峰的缺德体修。真是树欲静而人不止。
苏灵月一双灵眸含着欲坠不坠的泪珠,换下了她常穿的白衣白裙,一身粗布麻衣难掩容色清丽。
沈霜辰万年不变的脸上有了一丝说不清的烦躁,对苏灵月说道:“你执意如此?”
苏灵月双眼看向他:“师尊既无意于我,就不必多做挽留了。”
沈霜辰剑眉紧拧,不同于往常的淡然,急切开口:“我……”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后闭眼不再看她,说:“无情道不可破。”
苏灵月眼中的泪珠终于滚落,清凌凌的顺着她清丽脱俗的脸没入衣襟。
这边正无声哭泣,花菱原本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变得突兀了起来。
花菱和几个师弟师妹说:“看见没有,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修无情道的男人就是这个下场。”
“咱可不能把什么都系到旁人身上,喜欢旁人前也要多考虑考虑自己。”
相星晖听着,默默点头。
舒瑶夸道:“大师姐好厉害!”
花菱:“那是。”
舒瑶真心实意地继续夸:“大师姐明明道侣都没有,却还能懂这么多!”
花菱:……
徐旬小声同舒瑶说:“九师妹,你不懂,咱大师姐,快了。”
几人突然察觉到空气极为安静,这安静中还透着一丝尴尬。
苏灵月和沈霜辰看向他们站着的那块假山,没说什么。
苏灵月擦了擦眼泪,道:“师尊,灵月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对灵月真的没有过半分心动吗?”
沈霜辰垂眸,没看她:“我只把你当徒弟。”
“好,”苏灵月凄凉一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落入山崖、被邪修挖去灵根都没有今日这样绝望,是她错了,是她痴心妄想,妄图让一个无情道尊为她动心。
苏灵月在山门处跪下,缓缓下拜,“师尊待我恩重如山,是灵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灵月无颜留在宗门,无颜面对问剑峰各位师兄,更无颜面对师尊。请师尊恕弟子不孝,就此拜别师门。”
苏灵月起身,正欲决绝地往山下走去。
“等等!”花菱叫住她。
“诶……师姐!”徐旬在后边没拉住她,半个身体出了假山,他顿了顿,又缩了回去。
苏灵月脸上犹带泪痕,见是花菱,勉强朝她笑了笑。
花菱从袖中取出四个乾坤袋给她:“这个是装伤药的,绣兰花的是装符箓的,绣麦穗的装的是辟谷丹,绣元宝装了些灵石和银两。”
“一个人在外,注意保护好自己。”
“符箓和乾坤袋都是最普通的那种,我做了些改动,没有灵力也能打开,你要注意点,别被人偷了抢了。”
花菱交待完,拍拍苏灵月的肩,准备目送她离开了。
哪知苏灵月一下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呜呜呜呜,没想到最后竟是你来送我呜呜呜呜……”
“花师姐说得对,修无情道的男人都靠不住呜呜呜呜……”
苏灵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花菱只能尴尬得站在原地由她抱着,花菱本想着把东西给她就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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